露這些。依他所說,太后怕是有心發動政變,京畿必亂啊!”
蘇綰心道,懷煜書原來都已告訴了蘇洛陵,他這會兒已經到郴州了嗎?什麼時候走的?這走地也太急了吧?
又說太后有心政變——言下之意,是元宵前進宮的諸位王侯都是有去無回的了?
想通這個,頓有些站不住了。
舉凡朝綱政變,就是將整個廟堂重新大換血。這太后權慾薰心竟想自己當女皇?她飛快捂住嘴巴,不教因為驚愕而嚇出聲。
“公子有何打算?”
“北上的計劃必要儘快才行。如今諸事已差不多了,今兒你也瞧見了許多東西入賬,急需到北邊兒之後折成現銀。我明兒就命人將東西都送到都尉府去,這事情就交由你來辦吧!”
將那些東西變賣?蘇綰愕道,那些店鋪之類轉賣也是銀錢,而這些奉承的至寶也是一筆數目,可知蘇洛陵如今是急需儲銀。這是為北上所做的打算,可為何要牽扯於中正?而且於中正口口聲聲自稱“卑職”,這恐怕不是他一時發懵說的糊話吧?
“是,卑職遵命。”
蘇綰見兩人說地差不多了,便趕緊熄滅手上的燈,摸著偷偷又溜回寢居去,一想起上回偷聽到龍門星象的話時所受的教訓,如今這膝蓋骨還在隱隱作痛。而且那夜蘇洛陵脾氣甚為不好,她都險些做了深閨怨婦的打算了。
才坐定在榻子上,便聽蘇洛陵上樓的腳步聲輕緩穩健,一步步走來。好似叩門的環擊。
一開了門,蘇洛凌愣了一下:“你還不睡?”
蘇綰屏住呼吸笑了笑:“你……去看了,是……什麼……東西?”
“哦——”蘇洛陵這才想到方才是出去尋那聲音去的,“只是只野鳥罷了,已教我趕走了。”
蘇綰心道,好大一隻於大鳥啊……蘇洛陵你這瞎話未免太將她當傻子了吧?但也不戳穿他,只道他這一切必定也是為蘇園謀劃的。臨王保不住,趁早溜絕對是正確的。不過總猜不透他跟於中正是哪層關係。照方才的對話來看,之前自己想成斷背山就被推翻了。心裡多少鬆了口氣兒!
蘇洛陵放下拈燈,忽然愣了一會兒。
蘇綰也斜眼過去看,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糟糕,方才自己拿出去的燈這會兒還熱著,那燈蠟化成油水不就證明自己剛才也出去了嗎?不覺瞪大了眼珠盯著蘇洛陵的背影。
但蘇洛陵卻徐徐轉過身來,並未說什麼。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徑自熄了燈回床上去了。
黑夜中,蘇綰頓被滿頭滿腦的窒悶勒住喉嚨,不知道為何自己這般難過。
黯淡的月光洩入地面,蘇洛陵沉長地嘆息:“你遲早會知道的,別那麼心急。”
蘇綰更呼不出一口氣兒,只憋在那裡,瞪著空空的房梁在黑夜裡模糊的輪廓。
這****被噩夢纏繞,蘇綰睡地很累,過早地便醒了,細細回憶夢境卻都是些平日生活裡雜亂的瑣碎之事。心覺胸口悶地慌。起身下意識地朝東面兒去看,發覺一日往常一般,蘇洛陵早已不在了。
她不禁渾身都失落起來,抱起****顯得有些意志消沉,不願倒頭去睡,也不願穿衣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天色分明,一寸寸的陽光若長腳似地爬進視窗來,才使得蘇綰有了些精神。
有個婢子端了溫泉水進來,稍微福身:“姑娘早。”
蘇綰微訝,怎麼不是蘇棋過來呢?莫非昨兒個真有些想不開的?想問。卻覺得自己嗓子眼兒裡似乎燥地快冒煙兒了,舌頭倒是比昨日好了些。便有些沙啞地問那婢子道:“蘇棋呢?”
那婢子答道:“回姑娘,棋姐姐恐是昨兒個夜裡驚了魂,說了****的糊話,這會兒直嚷著心疼,就讓奴婢過來伺候姑娘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