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得腳步聲,回過頭來一看,是韓妤挺著已經見懷的肚子款款行來。她趕忙起身要見禮,韓妤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天子,賈元春向後退了一步,就見韓妤來到趙與莒身邊,將趙與莒的頭搬動靠在自己的身上,開始為天子按摩起來。
這般動作,再怎麼也該將天子驚醒了,但天子眼皮動都不曾動一下,只是抿了一下唇。
賈元春又向後退了一步,既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看著韓妤。天子與昭容之間,分明有一種默契,這種默契,並不是她這樣地小丫頭能插得進去的。
她在這裡,彷彿是一個多餘的人。
好一會兒之後,趙與莒睜開眼,剛才突然而至的頭痛讓他不得不靠上柱子休息一會兒。這應該是壓力過大導致的神經衰弱,或與這個身體的本來毛病也有關係,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
“阿妤。今天寶寶可好麼?”趙與莒看了看周圍,因為天氣剛剛轉涼,所以這些石凳上還沒有鋪上墊子,他將自己的衣袖墊在石凳上,示意韓妤坐下來,溫柔地問道。
“早上還有些鬧騰,現在睡著了。”韓妤嘴角浮起一絲淺笑,溫柔得有如菩薩一般。
“出來時要小心。隨著你的使女呢?”趙與莒也同樣溫柔地看著她。
“見著官家在此,奴才請她們遠遠候著。”韓妤道。
賈元春呆呆看著他們二人,心中一陣委屈翻滾,這原是多好的一個時機,卻被自己搞砸了。可是天子看韓昭容地那目光,為何會如此溫柔,他對韓照容的態度。為何會如此體貼?
只因為韓昭容懷了龍種麼?記得初入宮時,天子對楊貴妃與韓昭容便是如此了,那時她們還未懷上……
“有些涼,還是別坐在此處的好。”趙與莒摻著韓妤站起,還待要說話。突然間眉頭一皺,一道靈光閃過。
華亭府離臨安如此之近,那趙賀既然曉得假冒濟逆之名,為何不曉得等待他的將是朝廷大軍圍剿?
他思慮至此,突然見著謝道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陛下,崔相公求見。”
他早有吩咐,崔與之這般重臣入宮求見不得阻攔。****直接帶到他所在地然後再通稟,果然,片刻之後崔與之面色沉鬱地走了過來。
“陛下,捧日軍之事,臣細細思慮,覺得不妥。”
崔與之是知兵的,他主持川蜀軍務時。與金國、叛軍。不只交戰過一回。聽他這話,趙與莒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疑惑。
“去將岳珂請來……不。直接下詔與他,令他遣使,令捧日軍就地駐紮,不得有誤。”趙與莒當機立斷吩咐道。
“陛下也想到了?”崔與之聽得他不等自己說話便下了決斷,驚訝地問了聲,旋即又想到,這位天子並非完全不知兵事,否則也不能遙控戰局,在淮北佈下羅網等那虜酋鐵木真一頭扎進來了。
“令林夕與近衛軍水軍出動,進入長江口,截斷叛賊渡江之路。”趙與莒又吩咐道。
捧日軍不可靠的話,沿江制置使計程車兵只怕也會不可靠,雖然不知道這種不可靠究竟會到一個什麼程度,但只要有一絲風險,趙與莒便不會去冒。
“再令岳珂兵部緊急公文,各路駐軍不得輕易調動,非得兵部之令,不可出營,違以叛軍論處。”崔與之補充了一句。
聞訊地內侍看著趙與莒,趙與莒點頭道:“如崔相公所說,傳令下去!”
韓妤知道接下來趙與莒與崔與之要商議的,只怕是決定大宋命運的事情,她向謝道清、賈元春做了個手勢,二人都跟在她身後,悄悄退了出去。
“其中必有詐。”崔與之畢竟老邁,方才跑了一段,早就累得滿頭是汗,扶著柱子直喘氣,趙與莒示意他坐下,他坐在石凳上喘了會氣才道。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