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送李芳草進了火車站。
等待火車到站的時候,秦鴻看著面容沉靜的秀麗姑娘,一點都看不出來她那麼勇敢的和楊知非一起面對那些亡命之徒,保護住了國家的機密。
他問道:“你在江城的工作落實了嗎?”
李芳草搖搖頭,“去了再看吧。”
仲春時節耀眼的陽光照在她有些疲憊的臉上,秦鴻看在眼裡全是心疼。
“你是為了躲楊知非才回江城的嗎?”秦鴻忍不住問道。
李芳草聞言訝然,輕笑了一聲,“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一個長輩出了點事,我要去照顧她,跟楊知非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為什麼非要跟楊知非分開。”秦鴻說道。
李芳草抬頭看著他。
秦鴻沒有勇氣去看李芳草那澄澈的眼眸,他想說他也很好,他不比楊知非差,他絕不會讓李芳草這麼委屈,但他怕他說出來,兩人朋友都沒得做的話。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裡有些酸澀,“你要照顧的老太太其實根本不是你親戚吧?你總是這麼為別人著想,你以後……對自己好一點。”
“謝謝。”李芳草誠摯的說道。
她願意為愛著她的人付出一切。
火車鳴著笛冒著白色的蒸汽漸漸的停到了站臺上,車門開啟,列車員招呼著候車的眾人有序上車。
李芳草衝秦鴻揮了揮手,笑道:“我走啦!”
秦鴻也朝她笑,等李芳草踏上火車階梯的時候,他突然在擁擠的人群后面大聲喊道:“李芳草,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李芳草手扶著欄杆,回頭看他,朝他笑道:“能!你回去吧!”
秦鴻看著李芳草走進了車廂,身影從窗戶上經過,他也跟著在站臺上走,直到李芳草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也停下了腳步。
火車汽笛響起,李芳草朝窗外的秦鴻擺手,示意他趕緊回去,秦鴻也笑著朝她揮手告別,看著火車緩緩啟動,李芳草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遠方。
西北的春風裹挾著風沙刮過空曠的站臺,秦鴻轉身離開,笑容有些發苦,他好像怎麼樣都沒辦法在喜歡的姑娘心裡有一席之地。
金陵醫院裡,楊知非已經被專家團會診過,嵌在肩膀裡的子彈取了出來,斷掉的腿也接好了,打上了石膏。
這會兒麻藥勁漸漸過了,楊知非意識漸漸回籠,窗外的天早就黑了。
楊萬暉揹著手站在一旁,表情嚴肅擔憂,於紅紅看著被包成粽子的兒子,坐在他床邊小聲的綴泣著,心疼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醒了,楊哥醒了!”陪護的小鞏看楊知非睜開了眼,趕緊叫值班的醫生護士過來。
楊知非看著陌生的病房,身邊的父母,還有旁邊輸液管中不斷滴落的藥水,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醫生和護士匆忙跑了過來,領頭的醫生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楊知非一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還好。”
於紅紅哭著給他倒水,喂他喝水。
小鞏和楊萬暉扶起了他,楊知非就著於紅紅的手喝了水,溫熱的水進到胃裡,他清醒多了,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楊知非一醒,不少等在附近的工作人員都要過來見他,瞭解情況,個個都在誇他英勇無畏,立了大功。有這麼個功勞在,日後楊知非一定前程似錦,加上他人長的英俊,不少小護士都絞盡腦汁的找機會進來照顧他,多看他幾眼,給他換輸液藥品的護士恨不得五分鐘進來一趟看看藥滴完了沒有。
工作人員來清了場,只有京市來的領導和楊萬暉在場,聽楊知非彙報整件事情。
“我想休息一會兒。”楊知非跟相關領導彙報完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