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請講。”周承很是隨意地說道,他也想聽聽這位年青一代命理之術雖好的天才想要說些什麼。
高明文正襟危坐,神情嚴肅地看著周承,沉聲說道:“按照齊禮,身在院中之時,若是有客人前來,應當起身相應,閣下方才似乎並無此意。”
“呃,啊?”周承聞言當即愣住,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高明文要講什麼。
高明文繼續說道:“聽聞閣下曾經在邯都學府讀書,那裡可是大齊儒家的最高學府。閣下總不至於連齊禮都不清楚吧。”
我去,這貨是來教訓我禮儀不達標的……周承的嘴角抽搐,他想過高明文可能是來探討命理的。可能是來表示心中疑惑的,也可能是來直接挑戰的,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來指責禮儀有失的。
我是道士,又不是儒生,講個鬼的儒道禮儀!周承現在很想衝著高明文喊上這麼兩句。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茂陵高氏似乎就是以“命儒”而聞名的。他們在演算天機命理的同時,還精研儒道學問,並且恪守儒道。
他們是一群探究命理的儒生。是一群遵循儒道的算命先生。
這畫風很詭異啊,周承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不過表面上還是拱手說道:“啊,並非是有意為之。方才遇到了一些疑惑。正在思索,並非有意失迎。”
高明文沉吟片刻,點頭說道:“還望閣下以後多加註意,只有將禮儀融為自身,方能真正養心修身。”
似乎是更得寸進尺了?周承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高文明抬著了,直接坐下來說道:“不知高公子來找我做什麼?不妨直說,不會就是來教訓我禮儀的吧。”
“你。你!”高明文見狀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承。身軀顫抖:“你怎能如此失禮,你還是不是讀書人?”
“我不是讀書人,我是道士。”周承回了一句,便自轉頭看向了湖面,不再理會高明文。
高明文被氣的渾身發抖,他指了指周承,竟是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話來,最終只得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周承看著高明文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心中暗笑:“他居然不是前來試探的,命理並未被觸動,河圖洛書也無感應,應該是沒有人在對我進行推演。難道他真是個酸腐儒生,只是因為看不慣我的做派而已?嘿,英華榜第十啊。”
……
客房之內,高明文對一位中年人拱手行禮,恭敬道:“叔叔,明文回來了。”
這中年人名叫高通,有天衝境的修為,乃是茂陵高氏當代家主,也就是高明文的父親,“天衍神君”高封平的族弟。
“你去看了周清遠的命理?”高勇有些詫異地看向高明文,在他印象裡自家這位侄兒可從來都不會行暗中窺探之事。
難道這位近日裡聲名鵲起的地煞真仙,也令他心生好奇了不成?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高通的心中暗喜,雖然茂陵高氏恪守儒道,但也並非不知變通,必要的謀劃與探究還是有的。
自家的這位侄兒有時候將儒道禮儀看的太重了,現在若是能有些變化,還不算晚。
只是下一刻高明文所說的話就令高通徹底失望了,只聽高明文說道:“回叔叔,我並未去他那裡檢視命理?”
高通臉上的效用微微一僵,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你……”
高明文正色說道:“侄兒是去提醒他應該大齊儒道禮儀的。”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他說自己是道門中人,無需遵循儒道禮儀,實在是令人惋惜。”
高通臉上神色變化不定,過了半晌才說道:“明文,你就沒有想過去檢視一下他的命理?那可是連我都看不清的神秘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