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有主,這‘鐵金剛’就算是變成厲鬼,可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這三個肥胖商人一面拾起皮帶,一面口中唯唯稱是,又道:“多謝夫人的恩賜,小的們就告辭了。”
三個人一起旋身,方待舉步。
哪知那始終默默坐在一旁的閉目養神的黑衣瘦漢突地冷冷喝道:慢走。”
只見他們面色突地一變頓住腳步,緩緩回身,惶聲道:“還有什麼吩咐?”
那黑衣瘦漢冷冷一笑,道:“十年以來,你們三個倒發福了,那‘鐵金剛’說的倒不錯,你們生意一定做的發財得很,可是,你們難道連十年前的故人,都不認得了,只是你們縱然再胖上一倍,鬍子刮的再光,老夫卻還是認得的。”
他話聲方落,羅衣少婦立刻嬌笑道:“原來我沒有認錯。”
只見這三個肥胖的商人齊地一震,齊聲道:“閣下認錯了吧!”
那黑衣瘦漢哈哈一笑,冷笑道:“老夫若不是為了你們三位,也不會到這客棧中來,也不會遇著今日之事,三位只道我老眼昏花,已認不得三位了,是以連方才那無知的莽漢。不認識三位就是昔年名震大河南北的“黃河三蛟’,竟對三位橫加屈辱,三位也忍受了下來。”
他又是仰天一陣狂笑,接道:“方才別人見了三位發抖的樣子,還只道三位真是怕了那無知莽漢,但是老夫卻知道,三位方才發抖,不安,只是為了愧對故人而已,是嗎?”
他滿臉笑容,張口大笑,只是這笑容與笑聲之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只聽得管寧毛骨悚然,心中不禁恍然,暗自忖道:“難怪他們方才顫抖之態倒像是真的,原來他們是見了這黑衣瘦老頭坐在自己的身旁,是以才會發抖,不安,我若非親眼目睹,真是難以相信這三個肥胖臃腫的人物,竟會是昔年名震西河的人物。”
他突然想起那“羅衣少婦”方才所說的“褚氏三傑”又想到那“鐵金剛”方才對這三人所說的話,心中不禁又自暗暗好笑,忖道:
“這黃河三蛟此刻是改個綽號,叫做‘黃河三豬’倒恰當得多。”
他看著這三個人的形狀,再想想自己給他們起的綽號,不禁低低一笑,笑出聲來,笑聲方住,他只覺十數道厲電般的目光,一起射到他身上,而那黃河三蛟“褚氏三傑”,卻突地一挺胸膛,哈哈笑道:
想不到,想不到,歲月匆匆,倏忽十年,瘦鶚譚菁,卻仍是眼利口利,不錯,我兄弟與你還有舊賬未清,你要怎地,只管劃出道兒來吧!”
這“黃河三蛟”果然不愧為昔日爭霸兩河的豪強之士,剎那間,這三個人滿面倉俗之氣,滿身臃腫之態段商人,目光一凜,胸膛一挺,競立刻恢復了昔年的剽悍之氣,此刻三人一起放聲狂笑,管寧只覺笑聲震耳,競有金石之聲。
瘦鶚譚菁面容驟變,哪知道“黃河三蛟”笑聲未了,突地一起展動身形,候然數掌,向這終南掌門“烏衫獨行”的唯一師弟“瘦鶚”譚菁前胸,雙肋上下左右八處大穴揮來。
管寧只聽得掌風呼呼作聲,人影飄飄欲飛,心頭方自一凜,哪知身後房門突地“砰”然一響,他趕緊轉身望去。
那一直垂手站在門旁的少年“吳布雲”,此刻竟不知定到哪裡去了。
他驚呼一聲,掠出門外,門外風雪漫天,夜色深沉,似乎有一條淡然人影,在遠處屋脊上一閃而過,身形之快,端的驚人。
直到此刻,他還是無今夜為何會做出這些異常之事的原因,望著眼前深沉的夜色愕了半晌,身後突地有一個雄渾高亢;有如深山雷鳴般的聲音緩緩說道:“你那不辭而別的朋友,此刻走到哪裡去了。”
管寧駭然轉身,只見那兩個手持旱菸管,始終不動聲色的華服的老人,此刻並肩站在自己的身後,背門而立,四支炯然有光的眼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