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197年初夏,張浪終於踏上平定山越之戰。
在出徵之日,除了不見甄宓和郭環外,眾女一一含淚送行。
歙縣。
“三天子都”,“蠻夷”之地,屬吳、越、楚。秦朝統一,始立會稽郡,置黟、歙二縣,楚漢之際屬鄣郡。漢改鄣郡為丹陽。
歙縣地望,素有〃吳頭楚尾〃、〃吳楚分源〃之說。
據說,先秦時期吳楚爭雄,此處因地當兩國之間,遂有此說。
歙縣地處皖南山地,大致在黃山南麓,天目山以北;位於閩浙山地和楚地江湖山地的結合部;東鄰浙江,西接鄱陽,南臨豫章,北靠長江。歙州境內除豐樂、揚之河畔有小部分丘陵外,群山環抱,峰巒起伏。環境十分封閉,歷來較少有戰亂騷擾;其地山重水覆,足資隱避。其地毓秀鍾靈,足供桓遊。
然歙縣宗帥毛楊,為飽私利,聚合山越,不但阻止與漢人的融合,還不斷殺戮百姓。
歙縣、黟縣山越不去,秣陵不得安寧。
江南的初夏陰雨綿綿,在經過近一月的梅雨之後,張浪大軍開赴歙州。
這一日張浪大軍進扎於休寧。
練榮領著一批殘兵敗將,羞愧難當的來見。
中軍大寨,練榮因連日征戰失利而精神變的有些憔悴,本來飽滿的臉型如今也變的有些清瘦下來,兩邊顴骨開始隆起,只有那重棗色的臉色變的更深更紅。
只見他跪倒在地,別過頭去,羞於開口。
高高在上的張浪,冷冷道:“到底怎麼回事?”
練榮抬起頭來,一接觸張浪犀利的眼神,馬上縮了下去,一陣心驚膽顫後,終是鼓足勇氣開口道:“末將無能,竟然中了那山越蠻夷之計,被他們誘敵深入,兩面包夾,加上不熟歙州地理,山路曲折,故為大敗,傷亡不輕,請主公治罪。”說完低下頭顱,額上開始冒汗。
張浪只是盯著練榮,不說一句話。
張浪越不說,練榮越是慌張,豆大汗水不停的冒出來。
大寨氣氛十分沉悶。
正當練榮狠下決心一請死罪之時,張浪卻忽然開口道:“為將者,焉能不知天文地理,歙州地利山勢,極為複雜,當步步為營。當初派你做為主將征討丹陽,正是因為你做事穩重,可放我心,卻不想你這麼急於冒進,損兵折將,讓我大失所望。”
練榮心裡難受之極,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負了張浪所託。
張浪又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眾人一片緊張。
半響,張浪才睜開眼睛,斬釘截鐵沉聲道:“死罪可饒,活罪難免,練榮,從現在起降你一級,官為偏將軍,暫停帶兵權為帳前使,停一年的供奉,其中轉為此次戰亡士兵特別補助金,並且棒打一百,讓你永記此事,以免日後在犯同樣過錯。練榮,你可心服?”
眾官同吸一口氣。
這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做為一名武將,停了兵權等於要他的命。但話說回來,陣前折將,決斷失誤,讓士兵白白犧牲,主帥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比起死罪,又不算什麼。
練榮心中大喜過望,官降了可以再升,兵權停了可以再復,供奉沒了無所謂,只怕被張浪罷官於野,或削庶為民,這對自己來說是絕定受不了的。而如今只用受百棒皮肉之苦,可渡化此劫,真是求之不得。不由感激涕零道:“主公恩典如山,屬下沒齒難望。”
張浪盯了他一眼,對帳外喝道:“來人啊。”
門外士兵同應道:“在。”
“託下去棒打一百。如若誰手下留情,加罰十倍。”張浪狠聲道。
“是。”士兵動作利索的將練榮帶下去。
望著被押出去的練榮,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