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禮響亮地嗤笑了一聲,想不明白人的臉皮怎麼能有這麼厚。
晝川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站在自己身後既像門神又像是小太監的初禮一眼,長腿舒展開來,懶洋洋道:“我哪勸得住她,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炮仗似的。”
言下之意,自己惹得事自己解決,別拖老子下水。
除此之外,還頗有一些“我編輯啊,厲害不,怕了未”的莫名驕傲語氣在。
梁衝浪打哈哈不成,找了個藉口又出去了。
他人前腳剛走,初禮便踢著晝川的腳尖:“你加他微信幹嘛?”
“無所謂加不加啊。”晝川說。“多一個人不多的。”
初禮不說話了。
晝川坐起來了一些:“怎麼,不能加啊?”
“營銷部之所以天天只敢打噁心人的擦邊球,沒有徹徹底底、光明正大爬我們編輯的頭上,就是因為編輯手上抓著作者資源這最關鍵的一點……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繞過編輯,直接和作者溝通了,那元月社就徹底成了他們的天下了。”初禮瞪著晝川,“之前就和老師說過了,作者是編輯手上的武器,老師不也同意這樣的看法嗎?”
“對啊。”
“現在我的武器要跑到敵人的刀鞘裡了。”
“……”
晝川坐在椅子上與初禮對視了一會兒,氣氛一時間有點凝重——男人也沒整明白他就加了個微信怎麼就成小叛徒了……良久,他彎腰從身後摸出一盒新的盒飯:“先吃飯,先吃飯,嘴能掛醬油瓶了。”
初禮坐下。
面無表情地掰開筷子。
沉默地將半冷了的飯盒掀開。
夾起一根青菜。
不說話。
“行了行了,刪了,”晝川忍無可忍道,“刪掉了行了吧,你看,刪掉了。”
說著隔著桌子舉起了自己的手機,初禮沒客氣伸爪子接過男人的手機看了眼,看他確確實實是又把梁衝浪給刪了,又把手機還給他。
“會不會得罪人?”她問,想了想又補充,“雖然我都是為你好,營銷部的人花言巧語,我怕你被騙。”
“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敢不敢更假惺惺一些?”晝川白了她一眼,“我怕得罪什麼人,今天干出一系列不當人的事的人不是他蔥花味浪味仙嗎?”
初禮冷不防聽見梁衝浪的微信名,不小心笑出聲來。
這是她今兒從到書展現場至現在,快十個小時了第一次露出清晰的笑容。
整個休息室裡的凝重氣氛稍稍驅散,於姚推開門看了眼又關上,然後對守在門邊一臉惶恐的阿象說:“應該沒事了,裡面笑得歡呢,沒看出來,晝川老師哄小姑娘開心有一手啊。”
“……那我能不能進去喝口水啊?”阿象可憐巴巴地問。
“……再等會兒,再等會兒。”於姚揮揮手,“忍住。”
……
書展在當天下午六點結束。
結束的時候,元月社的展位現場還是人滿為患,還有一長條隊伍的讀者在排隊,排著隊的讀者幾乎是被清場地的保安轟走的,走的時候自然帶著極大的怨氣——
這股怨氣直衝九霄,上達天聽,粉絲分分拍照給晝川微博,反應在場情況……他們並不知道其實自己壓根不用拍照,因為他們的大大當時就坐在現場,用自己的眼睛,把現場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想買書的讀者怎麼被保安強行趕走。
這對作者來說,在“不能忍的事件”列表裡大概能榮登榜首。
當天《洛河神書》場販二萬零三百來套,剩餘庫存一萬四千七百套……讀者想買買不到,商家也還有庫存,也就是說,一切罪孽的根源就是: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