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量。
“看看有什麼識別身份的物品。”潘雲在旁邊提醒道,“我們得先確定死者的身份。”
“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我指指從女屍腳上脫下來的鞋襪,“沒有能識別身份的東西。”
“兇手扒掉死者衣褲,丟掉她身上的物品。顯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誰!”李智林說道。
我點點頭,贊成他的說法:“不過從現有的物品,還是可以得出她死亡時所處的地方!”
“什麼地方?”潘雲有些興奮地問,“如果能找到殺人的第一現場,案件就破了一半!”
的確如此,越是將屍體拋離第一現場,越說明兇手與第一現場有著密切的聯絡。找到了這樣的現場,就能抽絲剝繭地尋覓到兇手的蹤跡!
“我們還是先檢驗一下死者的死因再說吧!”我不願根據現場的部分資訊片段草下結論,“綜合分析,結論才能站得住腳!”
潘雲表示同意:“那就先查清死因吧!”
“從表面來看應該是窒息死亡。”我邊翻看死者的五官邊說,“雖然死者乳房被割,但不是生前遭受的。倒是嘴唇內部有出血現象,應該被人捂過嘴。而且眼結膜充血,頸部有被掐過痕跡,符合被人掐住後窒息的特徵。”末了加一句:“當然,還要詳細解剖才能確定。”
潘雲點點頭:“好的,抓緊時間!”
我開啟解剖箱,取出柳葉刀遞給李智林:“先開啟胸腔,看看有沒有異常。”他那時剛來不久,我像老閔當年訓練我一樣,試圖訓練一下他的膽量。
李智林戴上手套,接過刀,表情顯得有些緊張。我心裡暗笑,在他的那個年紀,我拿解剖刀時手還發抖呢!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這很正常。
不緊張才不正常!
“小心點!”我囑咐他,“別划著自己的手。”
李智林將柳葉刀對準死者的前胸,劃了好一陣才劃開。
“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他看看裡面的內臟,對我說。
我點點頭:“劃開她的頸部看看!”
翻開死者的頸部,果然能看到裡面有出血的痕跡,這是被掐過脖子的證據。
“好了,把刀口縫上吧。”我對李智林說。
於是李智林從解剖箱裡取出縫合的針線來,又一針針把自己剖開的地方縫上!因為這種針是彎形的,我們戲稱它“勾魂針”,而把縫合線叫做“了卻線”。
縫完之後,我們用一塊白布蓋在了死者身上。
第9章 誰都會有另一個自己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可以下結論了嗎?”潘雲連問了我幾個問題。
“有這樣一個地方……”我說,“是個私人診所,位置較為偏僻,裡面有病床,這個女人就是在那個地方被害的……”
“這樣的診所不止一、兩個吧?怎麼就能去確定哪個就是兇案現場呢!”董建國在一旁插話。
“我還沒有說完呢。”我繼續說道,“在這個診所裡,有一個醫生,手上或者臉上有傷。這個人就是兇手!”
“我們連死者的身份都還沒有弄清,你怎麼就能肯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了呢?”董建國有些不以為然。
“讓一些事物呈現真相,並不一定非要用另一些事情做鋪墊——如果條件充分的話!”我說,“只要有客觀的物證,也足以反映事實真相。”
“說得具體一點!”潘雲聽得有些振奮,催促我繼續說下去。
李智林也看著我,神情顯得很期待。
“我說得夠具體了吧?”我笑著問道,“你總不至於要我說出兇手的名字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請你講講怎樣得出這樣的結論!”潘雲也笑了。
“注意到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