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豆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和決心,或是面對威脅時下意識的反應,他掏出了左輪手槍。鐵製的槍身上沾滿了雨水,形成一份怪異的美感。王金豆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好像整個世界只有自己和手中的殺人利器。光頭的動作在王金豆眼裡瞬間變慢,空中下落的雨滴也彷彿慢了幾分。王金豆雙手持槍抵在身前,瞄具對準對面的光頭,慢慢地扣下了扳機……
當他看到了王金豆手裡的槍,上一秒還沉浸美夢之中的光頭漢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成驚恐,整個人向後退去。這就是熱武器時代的特別之處:獵人與獵物的角色永遠是互換的。酒精瞬間從身上的各個毛孔揮發散開,光溜溜的頭頂甚至冒了些許白氣。
完了……
“咔”——
子彈並沒有如王金豆意料地穿過光頭的頭顱。光頭快速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發現任何槍傷,這才放心下來。仔細一看王金豆手裡的左輪,光頭剛剛還被嚇個蒼白的大臉又多了些紅潤。
他嘲弄到:“小子,開槍前要先扣一下擊錘,沒想到吧!沒這個能力就別想逞英雄!再免費告訴你,我完事了以後,可不會留你一條命哦。相比讓你在我身下求饒,我更喜歡掐住你的脖子,看著最鮮活的生命在我手中流逝!”
錘子?(擊錘與錘子為同一英文單詞)什麼錘子?王金豆神經高度緊繃,沒意識到光頭所說的是擊錘,也同樣沒意識到剛剛問題到底出在哪了。但是有一句他聽懂了,這光頭不會讓自己活!憤怒、恐懼、悲傷、不解,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最後融成了一個統一的念頭,就著渾身湧向大腦的血液,不斷衝擊著王金豆的神經:
那也別讓他活!
就像是身受重傷的野狼,在最後一刻也要向敵人亮出自己的獠牙,王金豆把手槍當作小棍,衝著光頭襠部一股腦地狠狠戳去。
“Go fuck yourself!!!”
縱使知道這槍裡射不出子彈,光頭還是被嚇了一跳,畢竟這襠裡的玩意關係著自己以後還能不能為非作歹。王金豆的勢頭雖猛,但依舊是個小孩。光頭有些費力地把手槍奪過,反手一耳光就把王金豆扇倒在地。
王金豆又爬起來大叫著朝光頭衝去,卻被光頭漢拽住頭髮,提溜在半空中。光頭漢把王金豆扔在一旁的垃圾堆上。倒拿槍管,用左輪握把連續砸擊著王金豆的頭部。一連三次,王金豆的右眉骨處被開了一道口子。手槍也從光頭漢手中滑出。但是光頭漢並沒有選擇停手,拳頭夾雜著巴掌,一股腦地傾洩到王金豆身上。
王金豆只得護住頭,身子縮成一團,儘量規避掉大部分傷害。
“硬漢?硬漢!欠收拾!明明按我說的!就好了!明明按照我說的!沒有人會死!為什麼!你們都這麼、不聽話!不聽話!”光頭漢歇斯底里地掄動著雙手,鮮血帶著王金豆臉上的炭灰,順著垃圾堆流到地上,又瞬間被雨水沖刷乾淨。
不知過了多久,光頭漢喘著粗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試了試王金豆的呼吸,轉身拿起地上的手槍,解開了腰帶。
“累死了,真特麼抗揍,欸?這臉……華人?不管了,先來上一發再說。”光頭拿槍指著王金豆,略帶興奮地脫下褲子,露出兩條毛腿。他扣下擊錘,將槍抵在王金豆腦門上。
“你個可憐可惡又抗揍的小雜種,雨這麼大,是不是很冷啊?現在,有三個選項:要麼再捱上一頓毒打;要麼我一槍射爆你的腦袋;要麼,嘿嘿,讓老子的燒火棍幫你取取暖。趕緊跪下給老子——啊!!!天殺的!!!”光頭漢突然一陣哀嚎,雙手捂著襠部痛苦地跪了下來。
一記迷你版的,正中靶心的撩陰腳!
王金豆收回小短腿,緩緩地從垃圾堆爬了出來。他清理掉自己身上的垃圾,嘴唇因為冷雨和失血變成和臉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