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了前車之鑑,紛紛運起掌力,務令滴水不能沾身。
只聽嘶嘶聲不斷,滿地白雪一遇熱水頓時被燙化,一片泥濘狼藉。好在那天殺盟騎士似乎也顧忌這亂飛的毒水,竟是沒再上前。眾人待水落盡,停下身來,看著對面排列成陣勢的騎士。
一眾騎士約有百人,分為兩批,其中一批方才在谷口牽制住暗宗層出不窮的暗器,另一批則趁機衝入山谷。而第一批人此刻也紛紛趕來,獨獨不見暗宗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已然遇害。
看這群人馬身上都披掛有重鎧,此刻集結列陣,雖是上百人馬,卻絲毫不亂,不聞一聲馬嘶,端的是一支極為彪悍的隊伍。
唐七虛揚聲道:“對面是哪位朋友領隊,何不出來一見!”
對面的陣勢分開,一人縱馬而出,一身黑衣,面如冠玉,只看面容彷彿一個飽讀的書生一般:“龍神會龍千里拜見唐七虛長老。唐長老有何見教?”
唐七虛看看對面的隊伍道:“見教沒有,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只要我們有一人沒死,一月內我唐門必將踏破你海南龍神島,雞犬不留!”他的語聲平淡,絲毫不見喜怒。
龍千里一愣,想不到唐七虛這是竟還這樣硬氣,頓覺氣勢上輸了一截。他也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心下暗自懊悔,到了此刻,殺伐早不可避免,自己出來說話徒然給敵人喘氣的時間而已。想到此處,他當機立斷斷地喝道:“廢話!殺!”
馬蹄聲驟起,上百名重灌騎士右手執刀,左手操著一人來高的大盾,朝著唐門五人疾衝而至,看來是處心積慮要對付唐門暗器了。
唐七虛雙手連彈,同時斷喝道:“退守工坊!”
玉彤兒將沾滿鮮血的素手摸向唐孟生的額頭,只覺比之方才越發地燙了。
方才一場劇戰,天殺盟佔了人數和重甲以及馬匹的優勢,唐門諸人則勝在各個都是精英,雙方一時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可惜一邊以逸待勞、蓄謀已久,一邊卻是禍起蕭牆、異變連連,此消彼長之下,唐門諸人終究難以久戰,且戰且退,一直退守到這雪谷最後的山坡。
腳下便是唐門的工坊,而身後,則是萬古積雪的懸崖。一眾唐門精英,力已竭,人已疲,身上的傷在流血,革囊裡的暗器已用光,一切的情景都在詮釋著同一個詞——“絕境”。
眾人之中,唐七虛出身蜀中唐門正宗,這一脈對暗器的研究以奇巧為主,於機關最有心得。小到一枚細針,大到房屋山脈,都可能是他們的“暗器”。而這雪谷之中,就遍佈著這一脈佈置的機關訊息,如今被大長老唐七虛親手發動,配合他那層出不窮的奇門暗器,其威力令悍不畏死的龍神騎兵都為之膽寒。
相比之下,明宗唐老爺子嫡傳弟子唐孟生、唐靡二人,暗器走的卻是輕巧奇毒的路子,一出手連綿不絕,見血封喉。這在江湖爭鬥中威力巨大,但今日龍神會顯然針對這一脈特徵做足了功課。一身重甲加上巨大盾牌的烏龜戰法讓京城一脈的高手充滿了有力難施的挫折感。
其實對付這種重甲騎兵,唐人平一脈的火藥暗器才是最好的。可惜就在昨日,他莫名其妙地死在眾人面前,而這一脈的另一個高手唐組又已叛變,只看龍神騎有恃無恐的模樣,便知他們早已得知詳情,不必擔心火神帶來的滅頂之災。
一輪鏖戰,幾人已人人帶傷,尤其以唐孟生為甚。他的風寒本就沒好,此刻越發重了,竟是整個人癱軟在地,連神志都有些不清。
而留守的唐門護衛一直沒有出現,估計早已遇害。山下天殺盟戰士正在重整人馬排兵佈陣。
唐型看著山下道:“大哥,不如我們衝出去,這些人未必擋得住。異日我們再找天殺盟算這筆帳。”
唐七虛苦笑搖頭:“不行,我們的身後是唐門最重要的工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