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低頭咬了上去。傷口被溫熱的口腔包裹著,靳書意能明顯感覺到那觸感粗礪的舌尖挑開了剛結不久的薄薄血痂。他的雙臂被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尖銳的牙齒不輕不重地咬在傷口附近的皮肉上,彷彿是在猶豫著怎麼才能將那塊肉全部咬下來。
無名的恐懼隨著血腥味一併蔓延開來,直到現在,靳書意才意識到……自己真是被那副柔軟的表象所欺騙了。
靳瑜依舊是原著裡那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靳瑜!”靳書意抓住禁錮著他肩膀的手臂,卻根本掰不開。他向後躲了躲,肩頭的牙齒就啃咬得更緊了。
靳書意痛得不敢動彈,直到那蠻橫的舌尖將那一圈薄痂全都挑掉,靳瑜才終於鬆開了他。
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實在沒忍住給了靳瑜一拳。他本來是想往人臉上砸的,但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沒打過架的靳書意實在下不去這個手,最終他的拳頭也只是砸在了靳瑜的肩膀上。
“你在發什麼瘋。”靳書意拉過來自己的衣服,他的眼眶因為疼痛而泛著一層薄紅,分明是在生氣,臉上卻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靳瑜並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只是依舊目光冷冷地看著他,舌尖碾過唇角的血漬,慢條斯理地說:“哥哥既然也會怕痛,為什麼蘇煦咬你的時候你不躲開?”
靳書意:“……”
他是真的很想上去邦邦給這小混賬兩拳,誰家弟弟一口一個哥哥的喊著,面上看著關心,卻還要給他的傷口雪上加霜?
靳書意實在是有些生氣,推開靳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是他剛把換洗的衣服拿出來,臥室的門就被開啟了。
他還以為是阿姨過來叫他吃飯,警惕地捂住肩膀上的血跡回過頭,就看見靳瑜拎著醫藥箱關上了門。
“你還過來做什麼,滾回去!”靳書意的語氣兇巴巴的,但靳瑜那張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靳瑜根本沒管他說什麼,自顧自地把醫藥箱放到茶几上,隨後將消毒藥水和棉籤紗布都拿了出來。
見靳書意不理他,把東西擺放完的靳瑜直接過來拉他,最後將靳書意給按進了沙發裡。
靳書意抱著手臂,冷冷看著眼前的人沒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誰也不理誰,靳瑜那張臉看上去還在生氣,但手上的動作卻不重。利落地將他的衣領翻開,用沾著藥水的棉籤細緻地給傷口消毒。
靳書意這身皮肉嬌貴,本來就遭受了二次創傷,如今裸露的血肉碰到那消毒的藥水,痛得靳書意短促地吸了口冷氣。
肩頭擦藥的棉籤一頓,似乎在糾結什麼,最終靳瑜還是沒減輕力道,一邊擦藥一邊輕輕按壓著傷口周圍的面板,將藥水浸透。只是在清理傷口的時候,學著靳書意以前的模樣,輕輕地往上面吹著風。
靳書意都被這小子氣笑了。
哪裡來的彆扭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