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應該是老鼠。灰色皮毛地大型老鼠。不知這牢裡有什麼好吃地。能把耗子都養這麼大。很奇怪。它們在我地面前像是一刻都不想耽擱。四條短腿頻率極快地奔跑著。
等到第四隊老鼠小分隊出現後。我猛地恍然意識到它們這是在集體搬家。從我這一間。往旁邊地那間大挪移。
換而言之。連老鼠都開始嫌棄我了。
我茫然地抬頭看著屋頂。手指無意識地在衣料上劃來劃去。等到集中精神下來。原來我地手指不停地在寫著相同地字。
許箬荇。
我寫的是許箬荇的名字,每一筆每一劃,分開的時間才很短,我已經開始想念他,想著他此時此刻在做著什麼。
一陣腳步聲漸近,是衝著我這間而來,我警惕地從乾草堆坐起,是誰這麼快得到訊息,已經知道天牢裡頭關了新的犯人,還是個最最名不經傳的犯人。
一盞白紙燈籠在眼前晃過,我忍不住用手去擋了下眼睛,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沒想到你都關到這裡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不哭不鬧,委實難得。”他像是笑著對身邊地獄卒道,“這樣罕見地犯人,你可曾瞧見過。”
“回稟大國師,小的見過。”唔,這個獄卒還真老實。
“哦?”大國師顯然已經揚起了眉毛,頗為挑釁地問道,“我還以為就她是個異類。”
“前些日子,顧連山大人被關押在此時,也是很安靜。”
我放下遮掩眼前地手,暗暗叫糟,果然大國師連眼睛餘光都沒有附送,反手一個巴掌已經揮出,獄卒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後面地牆上,再緩緩滑落下來。
“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很討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嗎,而且那人已經是朝廷重犯,不是什麼大人。”大國師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我抬起臉來看他,雖然已經是幾次會面,我卻並未有看清楚過他的長相,我記得的只有他的聲音,那把讓人過耳不忘的嗓音。
“洪青廷?”
“是。”
“富陽縣一個小小的捕頭。”
“是。”“很好。”他眯了一下眼,明知故問道,“你也是為了那個人而來。”
“大國師已經說過,不喜歡聽到某人的名字。”既然他不喜歡,我便不說,不讓他任意找到可以出手的機會,方才的那一下,雖然不會致命,至少會很痛,因為那個獄卒掙扎了兩次才勉強從牆根處爬起身,又站在了大國師的身後。
捕紅 第五卷 43:香餑餑
“將牢門開啟。”大國師趾高氣昂地發號施令。
獄卒十分地為難地看著他,然後果斷地吐出兩個字來:“不行。”
這個拒絕像是嚇了大國師一跳,一臉怒氣地喝問道:“怎麼不行,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個獄卒這麼有原則的問題,倒是有點擔心大國師一怒之下,將他斃於掌下。
只見那個獄卒不緊不慢地揉了揉鼻子,低聲道:“大國師的命令,小的怎麼敢違抗,只是這間牢房的鑰匙不在小的手裡。”
鑰匙應該在那個就愛那個我押送進來的影衛手中,要是再往上頭一級交代,那很可能鑰匙便在皇帝的手裡。
“很好,很好。”大國師大概也是想明白這一點,並未有多為難這個獄卒,而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沒有鑰匙,我一樣可以劈開這牢門,好好審問下她為何會刺殺聖上。”
“回稟大國師,怕是大國師忘記了,這天牢中看似腐朽的木柵欄和鐵鎖都是特殊的材質所制,即便是大國師這樣的絕世高手,沒有所配的鑰匙,同樣不能接觸到犯人。”即便是在這種不甚分明的光線之下,兩個人不約而同那種笑容,令在旁觀的人見了覺得多少有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