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還要驚愕百倍。
她也曾想象過他聽到她懷孕訊息的反應,但腦補的所有反應裡都沒有打胎這一項。
她想過也許他童年的經歷會讓他不那麼喜歡孩子,但從沒想過他為自己孩子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要殺了他。
趕在北堂墨回答他之前,彥卿掙開綺兒衝回了屋裡。
她以為北堂墨會跟她有一樣錯愕的神情,但這人的臉上居然分明全是理解,彥卿不由得心裡一寒。
如果北堂墨決意站在南宮信那邊,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保得下來這個孩子。
所以她在北堂墨表態之前先堅決地表了自己的態,“想打胎是吧,我教你,拿把刀砍了我,你以後都不用再操心打胎的事兒了。”
南宮信緊蹙著眉一言不發,倒是北堂墨說了話,“你就不想聽聽他為什麼不想要這孩子?”
“甭管為什麼,想打胎就直接殺了我,不殺我就別想殺這孩子。”
南宮信靠在床頭的身子微微發抖,手緊抓著床單,指節顯得格外蒼白突兀,“這是為我們好,為孩子好……”
“你少來,”彥卿冷然打斷他,“我告訴你,在我來的地方打胎是犯法的,是殺人大罪,什麼理由都不行。”
南宮信抿了抿嘴唇,苦澀冷笑,“你好好看看我,你願意讓孩子生下來是我這種鬼樣子嗎……”
話說出來,南宮信沉沉咳嗽起來,彥卿僵在原地一時都沒想起來要去扶他,北堂墨淺淺嘆了一聲,過去在南宮信手臂上連施了幾針,南宮信在絹帕上吐出了一口淤血,咳嗽也停了下來,北堂墨扶著他慢慢躺下去。
彥卿怔怔地看著他吐出的一片殷紅和他蒼白虛弱的面孔,倏然想起賀仲子為他儲存的那滿滿一屋子的病歷。
她只想過他們的孩子會遺傳他的容貌,他的聰敏,卻從沒想過或許他們的孩子就會遺傳他某一樣病痛,或許還會是他的眼睛。
作為一個照顧者,她會習慣成自然地忘記這些事兒,但痛苦在他身上,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他,他只會越記越深,越想越多,以至於足以靜靜定定地做出這麼個殘酷的決定。
北堂墨轉頭,見彥卿看著南宮信默默落淚,瞬間就不淡定了,“等會兒等會兒……你不會就這麼就被他說動了吧?!”
南宮信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彥卿咬著牙不說話。
北堂墨啼笑皆非,“以後這孩子長大了我非得把今兒這事兒一字不差地講給他聽,讓他也知道知道他爹孃有多狠心。”
彥卿一愣,詫異地看向北堂墨。
北堂墨苦笑,對南宮通道,“我就知道你一準兒得惦記這檔子事兒……打知道她有身孕起我就查了你的病案,路上這幾天什麼事兒都沒幹就把你的病案都看完了,我以我的招牌保證你這些病一樣都不會傳給孩子,包括你的眼睛。你要是還堅持要打胎,那還是再找個別的理由吧。”
北堂墨說罷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還傻愣著的彥卿的肩。
“給你倆一炷香時間,討論完了讓人叫我,過時不候。”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有包子了!!!
☆、78最新更新
“等等。。。。”
彥卿抬手胡亂抹了兩下臉;在北堂墨走出門前叫住了他,“你先給他解毒吧。”
北堂墨愣了一愣;照剛才的架勢他以為這倆人要麼打嘴仗要麼訴衷情反正肯定不會立馬消停,他還想著這倆人肯定不搭理他什麼一炷香兩柱香的,正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再來。
但現在這女人居然這麼說;南宮信居然也沒反應;他不得不問;“你倆沒話說嗎?”
彥卿看向南宮信,南宮信閉著眼睛;結果就是這倆人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他能明白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