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前看的,你總是在家裡關著也是不行的,明天你必須得去我家走走。我母親還說了,你這個就是心病,多出去走走,找點事情做你就能振作起來的。而且你家這幾間瓦房防不住地痞流氓的,現在我一天三頓飯的過來,沒人敢來欺負你,可是以後呢?再說你也的想想靠什麼生活啊。你家是外來戶,除了屋後那兩塊菜地和你現在住的房子,別的啥也沒有,你以後可怎麼辦?”“我母親前幾天和王伯說,我和哥哥都到了議親的年齡了,該準備的得準備起來了。這鎮子上雖然清淨,但是要說親事還得縣城那邊好一些。我們年前就準備搬回縣城的宅子去住了。現在正好哥哥回來了,我母親也想讓哥哥接手家裡的這點產業,讓哥哥一個人住在縣城的宅子她不放心。事情都堆在一處了,就打算一家人一起回去了。我求了我母親,母親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縣城,你就住我家。平時和我一起跟我母親學習管家理事。明天讓你過去,也是要和你商量一下這些事情的。”“可我如今病懨懨的,怕過了病氣給你們。。。。”“沒事沒事,你嗓子不舒服,少說話就好了。實在不行點頭搖頭唄,我母親你都認識那麼多年了,她不會從禮儀上挑你的錯處的。我哥哥雖然這幾年不在家,但是以前你也是見過很多次的。你就放寬心的去。我先回去了,你鎖好門早點睡覺,”
當夜,方南雪輾轉反側,一方面是擔心明天會不會被人瞧出端倪。另一方面也是有心不睡的,如此,才更像病的嚴重。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在大腿再次被狠狠的霍霍以後,方南雪艱難的起身,去廚房燒水洗澡洗頭換衣服,然後再次翻了一下方家的家底,將僅剩不多的十幾塊銀元找出用棉花隔了再用手帕包好用麻繩仔仔細細的綁了放在貼身處,心內不由得慶幸還好穿的是襖衫長裙,還好現在已經開始流行簡單一些的髮飾了,不然光這個頭髮就得哭死。紮了一條辮子矇混過關,方南雪就開始坐在鏡子前發呆。這鏡子是玻璃的,在這個小鎮上,大部分人家其實還不捨得給女孩子買這樣的鏡子,想來方父應該很愛自己的女兒吧。回過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形容消瘦,面色蒼白,不由生出一絲滿意,這樣的消瘦憔悴,就算遇到了熟人一時叫不出名字,想必別人也會認為自己歷經大悲大痛以致精神不濟,不至於責怪和懷疑她。
遠處傳來狗叫聲,方南雪終於起身。站在小院中的玉蘭樹下,晚春的陽光順著玉蘭枝葉的縫隙透下來,影影綽綽間腦海裡突然冒出那段社會主義青年記憶裡的一句:“這樣好的陽光啊,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了。”我呸,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臺詞。安陵容手藝好又努力,她要是穿到這個時代來,我估計她絕對能活的漂亮。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覆盤,方南雪覺得自己應該真的是21世紀的那個社會主義女青年,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魂魄來到了近似百年前的時空,從衣著飲食口音來看,她目前所處的應該是百年前的江南,如果真的是歷史記載的百年前,那可是大亂的時候。暗想得想個辦法確定一下到底現在是哪一年了,如果真的是回到了民國時期,那自己該如何面對動亂的那些年。
犬吠聲由遠及近,伴隨而來的還有叮鈴鈴的鈴聲。方南雪舉起手遮著陽光向前看。兩輛腳踏車順著沿河的石板路向自己家而來。自己家是外來戶,住在村子邊上,再往前要走很久才有人的,所以這兩輛腳踏車應該就是來自己家的。
不過片刻,兩輛腳踏車停在了柵欄外,兩個穿著襯衫背心的青年從車上下來,前面一個青年氣質溫潤,未語先笑:“阿雪妹妹,阿月在家幫著母親準備午飯,讓我過來接你去我家。這是我的同窗,來我家小住一段時間,他叫薛問禮,在家裡行三,你和阿月一起叫他薛三哥就好。”後面的男青年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笑,聲音爽朗“阿雪妹妹好啊,我可以跟經年兄這樣叫你嗎?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