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一隻要一動,身旁的罡風就會割傷她,極度高溫讓她連呼吸都困難,汗漬浸滿了手心。
她不為所動,閉著眼睛,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日夢中她見到的玄妙劍意。
萬物通明,上下千載在她眼前流水般劃過。
劍身如橫秋水,濯濯春月映清江。
她靈力傾瀉而出,在背後形成一道磅礴的虛影。
安王反手揮出三道陣盤,將祁念一包圍。
再向前揮劍時,便如泥牛入海,如同斬在一團空氣裡。
很快,她意識到,腳下的感覺不對。
非白焦急道:「是沼澤陣,你在往下陷。」
「確實是把好劍,但現在,本王沒工夫陪你玩。」
安王看出了面前的女修眼睛有問題,只需要控制住她的移動範圍,她便再也無力掙扎。
劍修又如何,戰力再高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他的沼澤吞噬。
根本無法靠近他。
安王笑聲中藏不住的得意。
他向血池走去,右手輕抬,五指每個指尖都綻放出一個微小的陣盤,沿著他的掌心落入血池中,血池就像擁有了生命力一樣,翻滾起層層波濤。
祁萱有點害怕,但還是欣喜地試圖看向安王的方向。
安王笑著說:「萱兒不要怕,父親這就來結束你的痛苦,很快你就不疼了。」
祁萱乖乖點頭。
「我有個問題。」
安王眼中滑過一絲不耐,回身看去,祁念一持背對著他,像是根本沒有弄清楚他的方向,仍是對著大門的方向在說話。
「整件事中,我唯獨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祁念一自顧自說著,彷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又往下沉了一截,但臉上並無驚慌之色。
「為什麼,你一定要帶她回宮?」
回到這座,她曾經的寢宮。
「這座寢宮裡,究竟有什麼,能夠讓你利用白澤之眼,重塑白澤之心的東西?」
安王低笑兩聲:「沒想到,那個凡人小皇帝知道的還挺多,他連白澤秘聞都知道,又怎會不知這座寢宮,這方臥榻之下,藏著什麼東西。」
他仍以為祁念一是景帝派來阻止他的計劃,他往血池裡扔了一瓶藥,血池瞬間沸騰起來,漫不經心地說:
「這個寢宮曾經的主人,是長樂公主,先帝唯一的孩子。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個瞎子,但天賦卓絕,一身根骨足以讓所有武修都夢寐以求。
我曾經勸他,不過是個瞎子,又不能繼承皇位,不如就將那個孩子的根骨換到自己身上,能保他那病秧子身體長命百歲。」
祁念一面無表情地聽他回憶起當年,握著非白,輕微側鋒,劍刃指向安王所在的方向。
「但先帝是個傻子啊,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這件事,甚至要銷毀我們一起拿到的換骨禁術。」安王說,「後來,他還異想天開地說,想要治好他那瞎子女兒的病,他女兒天生眼盲,哪裡有治癒的可能,但我們拿到的那捲魔族禁術手札中,提到了一條。」
安王說著,竟覺得有些可笑:「你知道,這世上最能養人的是什麼嗎?」
他指著帝寢的方向,神秘地說:「是龍氣啊。」
「龍氣養人,昱朝存在近千年,這片土地上滋養出來的龍氣,能讓元嬰境的修士都拿小皇帝沒辦法,而他明明只是個凡人而已!」
安王滿意地看著祁念一被困在陣法中不得而出,只能被沼澤慢慢吞噬,滿意道:「你問我為什麼要帶她回宮?因為只有這裡才能讓我重塑白澤之心成功,只有這裡。」
他指著腳下,原本是祁念一臥榻的地方。
「先帝那個傻子用自己的心頭血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