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只是統總撥錢的,各處要種什麼、買多少種子、要多少農肥、又需請多少人,均由老傅頭幫她把總。
只不過老傅頭畢竟年紀大了,自家境況也好了,正該他享福的時候,也不好讓他太過操勞。
傅紫萱冷眼瞧了安有年一家子將近一年,看那一家子老實本分,倒是能用的。
原本安家賣給傅家之前就是在家裡伺弄田地的。這安有年如今五十上下,是個只知道埋頭苦幹的,不擅言談,有些木訥。不過為人很能吃苦,傅紫萱每次去玉園的時候總能看見他在玉園的地裡揮鋤刨個不停,眼裡只有活計。
他的老妻陸氏也和他一樣是個本份的莊稼人。夫妻倆生了兩個兒子並一個老來女,後來給兩兒子又娶了媳婦。得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家鄉遭了荒這才全家一併逃了出來並賣身為奴。
傅紫萱去年瞧著他小兒子是個機靈能幹的,便讓他小兒子換了傅東傅西,和季家父子一起去守了傅家莊水田裡的魚和泥鰍田螺。小兒媳穆氏則送她去當了月娘子。
他家大兒大兒媳倒也是老實的莊稼人,這一家子倒是妯娌和睦的。傅紫萱觀察了這一家子將近一年,看他一家子都是伺弄莊稼的好手,如今正缺人之際,也願意抬舉了他們。
傅紫萱在玉園轉了幾天之後,便尋了某日那一家子吃中飯的時候去找了他們。
“小姐是要我們管這玉園?”安老漢聽了傅紫萱的話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我看安大爺是個伺弄莊稼的好手,安大叔也是個能幹的。如今這玉園攤子大。而我事情也漸多,總要有人統管。我祖父畢竟年紀大了,我也不想他太過操勞。就只好委屈你們了。”
傅紫萱說完話,再看著這一家子除去小兒夫妻不在,八口人桌上只簡簡單單的擺了三個素菜,也不見油花連肉丁都瞧不見,有些錯愕。自己不像是個苛刻的主子啊?
安老漢是個不善言談的,聽了傅紫萱的話一時愣怔在那裡。倒是他家大兒安福生激動地連搓著雙手,臉脹得通紅,看著傅紫萱道:“小姐真的要把這麼大的玉園交給我們管?”
傅紫萱笑了笑:“是啊。如今家裡簽了死契的下人不多,農忙時多是請的村裡和附近的長工短工,這一攤子總要有自己人去盯著。平時有個什麼事也好有人及時統計了彙報上來。原先還有個郭義可以四下裡跑跑。不過這園子太大,事兒也多,他腿腳又不便。我便只把池塘、養殖場和羽扇工坊交給了他,再說他對伺弄莊稼也沒你們熟。交給你們我更放心些。”
說完頓了頓又道:“以後你父親就專管地裡的糧食,什麼時節該種什麼、需多少種子、要多少農具、需請多少人等等,這一攤子安大爺你就多辛苦些。而安大叔你就專門負責瓜園、菜園、辣椒園和蕃茄園。嗯,桃園已經有人負責了。你不用管。只負責這四個園就行。人手方面都由你父子二人調配,最好挑一些能幹的長工每人管理一攤。你再最後把總。這樣也方便管理。”
想了想又道:“月錢方面,我升你父子二人每人每月二兩,你家其它人仍是照舊。年底我會看玉園的總收益給你們分配花紅。這樣說,不知你們可願意?”
“願意,我們願意!”安貴生和安老漢連連激動地點頭。恨不得跪下來狠磕幾個頭才好。
跟他家同來的常家和季家,都被主子看中得了體面的活,自家除了小兒媳進了城當了月娘子,一家子還是在地裡刨食。如今聽到主子給了自家這樣大的體面,就像天下掉陷餅一樣,都高興傻了,忙不迭地點頭。
傅紫萱看著一溜兒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