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第三。”
“陳巖,休要得意便忘形。”
孫人峻眸子森然,他父親當年院試第二,自己卻拿了個第三,根本沒法反駁,道,“鄉試才是關鍵,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讓人失望。”
這話有著沉甸甸的壓力,世家子弟要是科舉不順還有不少的退路,但寒門弟子要是失敗,則是上升通道被斬斷,很難有出頭之地。
孫人峻話語如刀,點出兩人之間的差距,出身就是這麼不公平。
“呵呵,”
陳巖好似沒有聽懂,笑了笑,道,“有些人啊,就是這麼沒信心,爛泥扶不上牆,還沒開始呢,就開始找退路,難怪總是不行。”
兩人言語交鋒,各不相讓,明裡暗裡諷刺,要壓對方氣勢一頭。
“以後走著瞧。”
看到有人不斷地把目光投過來,臉皮還不夠厚的孫人峻先撐不住了,揮袖離開。
“這就是我們金臺府聲名鵲起的小才子陳巖?”
綵棚中,一個長眉如墨的錦衣少年看著氣呼呼回來的孫人峻,笑著問道。
“是啊,”
孫人峻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恨聲道,“就是那個可惡的小子。”
“很猖狂啊,敢跟你孫大少橫眉豎眼的,”
錦衣少年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把玉如意,道,“等會我們讓他在楊小藝面前出一次醜,這樣的場合,應該讓他終生難忘。”
“哦,”
孫人峻馬上來了興趣,道,“你有辦法?”
“等著看好戲吧。”
錦衣少年信心滿滿,看樣子非常有把握。
“陳兄,”
另一邊,李初陽拉著陳巖,小聲道,“孫人峻可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別看他天賦高,號稱文武全才,但性子陰狠,睚眥必報,惹上他,是個大麻煩啊。”
“多謝李兄提醒了。”
陳巖明白對方的好意,只能在心裡大罵陸青青那個小妖精,要不是她當初把自己推進獨樂院,哪裡會結下孫人峻這樣的仇家。
“也不用太擔心,”
李初陽是個熱心腸的人,積極出謀劃策道,“反正陳兄你有崔學政看好,在府城士林中也有小有名氣,孫人峻是不敢冒大不韙對付你的。”
“走吧,我帶你認識幾個朋友,他們都聽過你流傳在外的詩詞,對你很佩服啊。”
“好啊。”
陳巖可不會拒絕人脈,他正需要朋黨來相互吹捧,要聲望宜人,早日突破到神遊境界,陰神出竅呢。
不知不覺,已經華燈初上。
水面之上,蓮花小燈上千盞,浮滿水面,和天上群星璀璨輝映。
淡淡的光暈中,雲臺上,流蘇帳暖,銅鼎煙騰,煙光變幻之間,似幻似真,難以捉摸。
這個時候,玉樓之上,突然傳來一陣歌聲,聽不清楚歌詞,但請清脆脆的聲音迴盪,似山澗清泉流過白沙,如新月朦朧照在綠水,像松濤竹海敲在窗弦,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千變萬化,音出自然。
歌聲一起,整個雲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美妙的天音中,好似得到某種傳說中的靈魂洗滌,整個人沒了負擔,輕鬆自在。
好多人都舒服地眯起眼,情不自禁地打著拍子。
“真是厲害,”
陳巖感應到自己神魂也在識海中歡呼雀躍,沐浴祥光,他運用望氣之術,卻發現眼前根本沒有異象。
“這樣的樂曲,”
陳巖眸子有神,這已經脫離了樂曲的範疇,而近乎於道。
“看來楊小藝不簡單啊。”
陳巖垂下眼瞼,念頭一個接一個浮現。
歌聲嫋嫋,在雲臺上浮動,餘音迴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