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不配,&rdo;雷切加大了腳上的力道,聲音平淡無起伏,幾乎是一字一頓,&ldo;你也不配。&rdo;
男人的回答就像是驚雷般,字字砸進少年的耳朵裡,隨著少年越發蒼白的面頰,當他以為唯一剩下能用的左手手指就要這樣被活生生踩斷,雷切忽然鬆開了腳,男人後腿兩步,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少年的下顎,強迫他對視上自己‐‐
&ldo;就是這隻手,推它下去的?&rdo;
米拉呼吸一頓。
而很顯然,紅髮男人已經預設了這就是他的回答。
幾乎沒有一秒猶豫地收回手指,男人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這根手指後隨手將手帕扔到地上,頭也不回地用厭惡的聲音對身後的賴斯揮揮手‐‐
&ldo;拔了。&rdo;
簡簡單單的命令,卻讓賴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身材壯碩的男人從嗓子眼裡發出呵呵呵的笑聲,下一秒,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多了一把小小的金屬鑷子‐‐在這個絕對禁止犯人私藏金屬物品的絕翅館裡,賴斯拿著那把捏著,將米拉摁到在地,在少年哭喊著瘋狂掙扎的同時,用膝蓋死死地盯著他的後背,然後一把抓住他胡亂揮舞的手指‐‐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活生生地將少年完整的右手手指甲抽了下來。
十指連心的痛苦比任何痛都難以承受,然而,就彷彿聽不見身後那歇斯底里的哭叫,依靠在窗邊的雷切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飄雪,而後,輕輕地掀開手邊的壺口上的蓋子‐‐那是斯巴特大叔放在這裡特意為會議時泡茶或者咖啡準備的水壺,而此時此刻,從來不操心這種瑣碎事情的男人卻在這種情況下開啟了他,當他的身後,那泣不成聲的聲音零碎地叫著&ldo;雷因斯哥哥&rdo;的時候,男人手上一頓,將壺口對準了入水口。
當水注滿壺,他細心地蓋上了蓋子,插上電源。
潔白的獸皮地毯上灑滿了血液,還有五片完完整整的指甲。
地毯上濕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甚至是別的什麼東西……直到從男人背後傳來了小便失禁特有的臊味兒,雷切在背後變得逐漸嘶啞卻依舊響亮的哭叫聲中蹙眉,忽然潔癖發作。
他湛藍的瞳眸盯著窗外,看著隔壁一號樓屬於綏的牢房裡亮起了燈……
嘖,真會叫。男人挑挑眉,正準備轉過身說些什麼,此時,水壺燒開的尖叫聲卻也同時響起。
雷切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彎下腰隨手拔掉電源,順便拎起裝滿了沸水的水壺,三兩步走到賴斯身邊,鎮重其事地將那沉重的水壺交給他‐‐
&ldo;他太吵了。&rdo;男人淡淡地說,&ldo;讓他閉嘴。&rdo;
說完這句話,雷切面無表情地開啟了會議室的大門,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王權電梯。
二號樓的王權者走了,只剩下一群沉寂的高層圍在會議室之外‐‐
所以所有的高層都有幸看到了這觸目驚心地一幕‐‐此生若不是來到絕翅館,他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當一壺剛燒開的開水活生生灌進活人的喉嚨裡時,究竟是什麼樣可怕的情景。
當賴斯丟下被折騰得奄奄一息就還剩一口氣的少年宣佈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時,高層們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三三兩兩迫不及待地散去。
此時此刻的他們,一不小心響起了二十八層那兩位半小時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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