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在女人精緻的面容上,眉眼冷峻不失英挺,嘴角微勾,“當年怎麼請你白少也不見給一次面子,這次怎麼主動約了?”
白衍林面無表情,“你是聰明人。”
殺氣瀰漫。
當年Vlan財團散盡,有人攜款外逃,公司一度要垮,總監蘇銘見勢不好,只得拉下臉去求眼下風生水起的IDG,希望能獲得支援與幫助。
可白衍林一度認為Vlan已經江郎才盡,同室操戈內鬥嚴重,已經無藥可救,冷漠拒絕了這個連臉面不要也要保住公司的女人蘇銘。
後來的幾年時間,設計界走出了一個神話。誰也不知道蘇銘用了什麼辦法,翻天逆轉,不但破盡萬難,而且將Vlan在幾年之內推上設計界的頂峰。
王牌設計師層窮不出,設計成功有目共睹。
“呵呵,”蘇銘看了他一看,淡淡的說,“不敢當。”
蘇銘做夢也不能忘,白衍林當年幾個冷漠至極的字句,【你拿未來做擔保?可靠嗎?】
她言笑晏晏地開口,“我聽葉一桓說,你幾乎為了這個女人好事做盡?”
“呵呵,”白衍林笑了,“應該的。”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字條,遞給對面的女人,“這是葉柄年當年給我的,是時候給你了。”
蘇銘淡淡地看了一眼,“葉柄年?”
她遲疑著終究沒有伸出手,“還有必要看嗎?”
“隨你。”白衍林不聲不響,只是品茗,“如果為了當年的事兒,我也應該給你個解釋。”
良久,蘇銘還是拿起那張字條,開啟的時候,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這個字跡,她再也熟悉不過,筆走龍蛇,入木三分。
除了葉柄年,別無他人。
【無論如何,別幫她。】
只是一行小字兒。
女人的臉色蒼白,往事如煙,卻洪流一般湧動,掀起她心中久違的巨浪。
這個她愛了幾乎十年的男人,居然……
白衍林緩緩開口,打斷她長久綿延的思緒,“他走的時候,只給我留下了這個,我很清楚這個她,是指你。”
瀲灩水光在眼底浮動,氣場強大的蘇銘將自己感性的細胞生生掐滅,“你的意思,我還得跟他說聲謝謝不是?”
“我相信你心裡很清楚,沒有他,也沒有現在的你。”
“那你呢?”蘇銘莞爾,下巴微收,笑意不達眼底,“你覺得愛她就是把她當成寵物豢養?
什麼苦都不讓她吃?讓她活在一個象牙塔的世界裡?”
見他不接話,蘇銘一語中的,針針見血,“白衍林,你現在扮演的是她爸而不是丈夫。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意外撒手人寰了。怎麼辦?沈小沫是不是要跟著你一起去死。因為你已經讓她慢慢覺得,離開你,沒發活。她會被你慣得什麼都不懂,到時候一點點傷害於她,都能致命。對於當年,”蘇銘頓了頓,美豔的嘴角微微彎起,“我並非記恨。其實我很感謝你們,眼下我更感激葉柄年。”
走的時候,蘇銘踩著陽光,金色的波浪慵懶地散在背後,衣骨筆挺。
白衍林說的沒錯,沒有當年的葉柄年,也沒有現在的自己。
蘇銘走後,白衍林坐在【末路】,大把的陽光縈繞,將他堅毅的側臉映照的愈發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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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多多約沈小沫的時候,她正好要從孃家出來。
臨走的時候,林清還低聲遞話,“沫沫你都好三十了,孩子得抓緊生啊。”
噗。沈小沫頭掛黑線,當奶奶的還沒急,這當姥姥的……
冬日的午後總也愜意,尤其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太陽傾瀉一些,陽光微暖並不刺眼,透過枯枝椏在地上投著深深淺淺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