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為先。
甚至可以說,嬴徹日後,不會跟臣子講半個字的‘情分’,從柳相身上,這一點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忽然,嬴徹起身,走到甘羅的正面前位置,而後緩緩俯下身子,以手撐住案桌,雙目與甘羅相對。
甘羅面色不變,只是就這麼看著嬴徹。
從這位太子殿下的眼神之中,他忽然有了一種‘錯覺’,他彷彿看到了....不忍。
“龍慧君,東海郡出叛亂了。”
“有那麼一個縣,百姓被逼死,同鄉之人打出‘齊國’的名號,而後集體反抗。”
“整個叛亂,沒有超過一個時辰,東宮的密衛速度不差,這些‘叛軍’全死了。”
“孤手下有個人,名字叫做姚青鋒,他是節制密衛的,但是...姚青鋒送來的密報之中,言說叛亂的根本原因,除卻是陳銘的徵調田畝之外,還有密衛之人,打著‘國策’的幌子,糟蹋了那百姓方才九歲的女兒,那家人奮力反抗,而後被殺死。”
“天地不容的罪行,自然而然是要被掩蓋下來的,這一場叛亂,到了現在為止,通到朝堂上,只有你我二人知曉。”
“當然,那個村子的人死光了,密衛的刀很快。”
嬴徹忽然開口,面無表情說著一件應該被千刀萬剮的罪行。
甘羅雙目猛然圓瞪,看向嬴徹,滿臉難以置信。
“孤沒有斥責,更沒有拿人,甚至都沒有讓姚青鋒去約束。”
“陳銘走過的地方,百姓的怒火已經開始深重了。”
“叛亂....會越來越多。”
嬴徹沒有理會甘羅的反應,只是繼續自顧自開口道:“徵調田畝的事情很順利,百姓們的田畝交上來了,豪強,士紳的田畝,也交上來了。”
“孤的錢很多,但也買不下全國的土地。”
一種彷彿是將話都說完了,但偏生是沒有說完的感覺,嬴徹便是硬生生住口,而後緩緩直立起身子,絲毫不顧身旁的白純。
甘羅面容之上,終於沒有了往日的平靜,而是一抹怒火升騰:“殿下此行何意?”
\"大秦的子民,日後都是殿下的子民。\"
“殿下這麼做,對大秦何利?”
甘羅甚至是有給這個混賬儲君一拳的衝動了。
固然,他知道這位太子儲君是為了土地改革,但....如此做法,便是改革了又如何?這華夏九州,又要陷入無止盡的戰爭之中?
嬴徹沒有理會甘羅的怒火,而是緩緩背過身去,面對著陽光笑了一笑:“龍慧君,孤的話說完了。”
“請回吧。”
“過上幾日,孤會讓小白給您送一封信,記得,不要將他拒之門外。”
說罷, 嬴徹轉身,走向內殿、
只有白純和甘羅二人,眉眼之中,震驚、疑惑、難受不斷交織!
甘羅咬牙,深深吸氣,一言不發。
這位太子殿下....莫不成有隱情?還是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