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
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提防,就怕失去她。
而現在,他的第一步卻不是衝著她去的,他頓時如釋重負。
已經接近臨淵琴房了,他能猜到那個人就坐在臨淵琴房的某個位置,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等待著他的造訪——聰明如他,能猜到他會找到這裡來。
或許推開門就能看到他。
可是——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琴房的門卻是上了鎖的,不是從裡面,是從外面。
上鎖的摸樣,與幾年前他離開這裡上鎖的模樣沒有一絲絲改變,門邊角落有厚厚的蜘蛛網,看起來卻像是好久不曾有人來過。
他推了推門,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自己猜錯了,這跟他沒關係?
門沒開,只在靜默的空氣裡發出古老的聲響。
他稍一思索,毫不猶豫地旋身一跳,輕飄飄的落在臨淵琴房後院裡。
天早已經黑了,只有朦朧的月光照耀著院落。
他在院子裡走動,細細審視院落和幾個小房間。
四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一副很久不住人的模樣。
他不甘心的四處檢視,可沒有一處生活的跡象。
他失望了,彷彿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猜想和提心吊膽都只是自己毫無根據的臆想。原本極準的直覺這次竟然失了準頭,線索忽然就斷了,一切回到原點。
他皺著眉站在月光下,靜靜的沉思,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什麼忽略了,有什麼東西被他錯過了,於是錯過了真相。
可到底是什麼呢,細細想來卻好像什麼都沒錯過。
他最後把臨淵琴房自己能走到的地方都觀察了一遍,仍然一無所獲,沒有一點關於生活和活物的跡象。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臨淵的計謀
“少爺!”
寂靜的夜空忽然響起聲音,他橫空一旋,下一瞬已經把刀橫在了身後那人脖子上。(。pnxs。 ;平南文學網)
那人並不動,恭順地站在原地。
卻是月兒。
江闊收了劍,嚴肅道:“不是讓你們去那邊?”
月兒垂首站在那裡,聲音不自主的降低,“我擔心少爺。”
江闊並無表示,收回視線繼續向四周打量起來。
“少爺……四夫人的事……和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月兒試探的問。
正在四處檢視的人在聽到“四夫人”幾字時有片刻的僵硬,然後他回過身來,面無表情,語氣卻已經帶了不悅的成分,“你還想為她說什麼?你想告訴我是別人害她的!是別人把他們綁在一起!是別人讓他們……”
話說到後面是低吼出來的,最後一句怎麼也說不下去,一拂袖轉身,眼睛卻腥紅了。
月兒站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她的少爺從來是淡定果伐的,即使在冷香公主死時面對朝廷聲討的重兵,即使在路途中遇到傾巢而出的數千劫匪,即使以寡敵眾,他從來不曾驚慌失措,更不曾有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
這數個月來,她眼睜睜看著他因為寒玉的一嗔一怒,一喜一悲,牽動心懷,忘卻所以,她唯有默默祈禱寒玉也是如此對他的,哪曾想……
凡是遇到和她相關的事,他哪還有半分理智?
只是……
“……那少爺何以到了這裡?”月兒試探到。
月光下的男子不曾回答,繼續認真的四處觀察起來。
月兒也不再說話,和他一起觀察起來。
然而接近半個時辰的搜尋,從前院到後院,無一處不是厚厚一層灰塵,角落裡厚厚的蜘蛛網,半舊不新的傢什,手一摸,厚厚的一層汙垢……
江闊看著指尖那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