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一軍漢及時拉住了馬,身後的十幾個軍漢也停了下來。
“突那轎子,走的好好的,為何要後退?”凝秋連漲紅,分明是被氣紅的。
祥婆子望向那兇惡的軍漢,心中也發悚,可是現在她也不能讓姑娘的貼身侍女去交涉,否則回了府夫人要怪罪了。
叫上幾個護衛,祥婆子鼓起勇氣走到轎隊前邊。
黑馬打了個響鼻,祥婆子又被嚇了一跳。
凝秋看不過眼,她本來就不是個膽小的,從災荒中過來,連為了點吃的都見過打死人的事,怎麼可能在有靠山的層面上害怕?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橫衝直撞,差點撞了我家姑娘的轎子。這京城地兒,還未見過這麼你這麼生事的爺兒們!”
軍漢一聽,心氣頓時有些不順當,他本來也就想說說,可是聽到這麼個丫環責難,他牛脾氣上來,頓時不服氣。
後面的軍漢見狀,就有一人伸出手,道:“虎哥,找將軍要緊。”
周勤虎瞪了那丫環一眼,就準備驅馬離開。
凝秋道:“慢著,冒犯了人,連句話也不說說?”
周勤虎推開攔著他的兄弟,他是個粗人,加上有那麼點家世,從小就霸道慣了。
“我不道歉又怎麼著?”
凝秋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今兒出府代表的是定述侯府的面子,真被幾個粗魯的軍漢折了面子,也是叫人笑話的。所以,凝秋才這般不依不饒。
大齊立國多年,也漸漸形成文官為主的體系,武官和文官的差距也越拉越大,本來想著這軍漢的甲冑不怎麼的地,他定然也是個好說話的。只要賠過一場,也算兩清,誰知道她竟然遇上這麼一個蠻橫的人。
凝秋皺起了眉頭,帶出來的護衛怎麼可能是那十幾個軍漢的對手。
祥婆子見那軍漢生氣要衝撞過來,立刻急聲道:“放肆,我們是定述侯府的家眷,你那軍漢竟敢冒犯!”
周勤虎挑了挑眉,定述侯府?他好怕啊!
孟玉嘉敲了敲轎子,凝秋一怔,連忙吩咐轎伕將轎子放下來。
凝秋微微掀開轎簾,孟玉嘉對她輕聲說了幾句。
“道不道歉全在於你的德行,聽你的口音是打北邊來的,我家姑娘說了,你們這些前線勇士的拼搏才換得北邊的安寧,所以今天就讓你們先走!”
周勤虎一愣,他沒想到那丫頭從轎子出來就這麼快改變了態度。
開始聽到關於“德行”的暗諷,他的臉還有些黑,不過後邊聽到她稱呼他為勇士,並且還準備讓位,周勤虎生出一種知足的感覺。他脫離家族從軍,甚至還去北邊從軍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保家衛國。
這淺淺的一句,就有著感激和敬重,周勤虎惱火的心立刻被安撫下來。可是他也不想道歉,拉著周勤虎的年輕人自然感覺到虎哥的尷尬情況,他笑出聲來,算是打個局面。
“多謝姑娘體諒,我等有軍務在身,疾馳之下衝撞了姑娘,向姑娘道歉。”他的話落,十幾人齊整的行了一個禮,端的一個紀律嚴明。
周勤虎也不例外,同樣行了一禮。
眾人均是一怔,不少看熱鬧的人也都讚歎不已。
凝秋舒了一口氣,還是姑娘厲害,幾句話就化解了危機,將定述侯府的顏面全部佔全了。
孟玉嘉看不到他們的行禮,但是能夠聽到聲音,她又敲了敲轎子,凝秋跟在孟玉嘉身邊日久,已經明白了孟玉嘉所表達的意思。
自家姑娘從來都是個做事全面的人,一點也不想留給人說辭。今天這些軍漢道歉了,按照以往姑娘所做所為,自然要回禮。
於是凝秋遠遠給他們福了福身,然後指揮著轎子朝著一旁靠去。
周勤虎重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