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回去。”
“李青可以送我,如果陛下需要他在駕前聽用,奴婢自己回去也可以。”
“拿朕的鎧甲來。”烈山韜不理我的要求兀自道。
看他如此我也有些惱,當沒聽見一樣,坐著不動。
“你難道沒聽見朕的話嗎?”他怒目瞪著我。
“陛下難道沒聽見奴婢的話嗎?”我又不是你的使女,憑什麼聽你使喚!我看也不看他道。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顯然是自己和自己在人神交戰。
我見他半天沒有吐出半個字,便知會他道:“奴婢,今日便收拾行裝,午後便啟程回京。”既然話已出口,就在不需多做耽擱。話說完我正要轉身出去,就被烈山韜扯住了胳膊。
“你以為這裡是你要來便來,要去便去的嗎?”他怒瞪著我警告道。
“去,是奴婢要去的,但來,不是奴婢要來的。”我雖召之即來,但實在不想等他的揮之即去。
“我們非要這樣嗎?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他話鋒軟了下來,拉著我的手也鬆了勁,如此我的心硬不下去了。
可我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他也不會明白前些日子他在我眼中只是個瀕死的生命,可現在他又成了對人生殺予奪的王者。那就是說在我第二次救了這個殺神的同時又剝奪了很多人生的權利。
他見我不語了就用粗糙的拇指摩挲著我的手背道:“你若走了,我再受傷怎麼辦?”
我抬眼看著他,“若我再救你一次,你會如何?”
“會如何?”他有絲不解。
我冷冷一笑,知道他不明白我話中的含義,便自己接著道:“你會更加恨柔然城中的軍民,因為他們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烈山皇帝頻嘗敗績,屢屢受挫。一旦你攻下柔然,你會屠城,你會對慕容一氏斬盡殺絕一雪前恥……”
“那有什麼不對。”烈山韜怒然地打斷我。
“與你沒什麼不對,但對我來說就是救一人而禍天下。”我說完感覺手背驟然收緊,被他握得生疼,但卻執拗地不肯叫出聲來。
“別忘了,你救我也是救了万俟錦愁和你自己。”
“所以我想回天心居,看見了錦愁也許我才會……”
他聽見我提起錦愁二字,怒得額上青筋畢露,也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似乎都要把我的骨頭握碎了。
“万俟錦愁!你以為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就會比我更仁慈嗎?如果樂朝雄兵在握,他還會偏安江南?他早已北進直搗我魏周皇城了。”
“對,可今日殺人子弟的到底是你不是他。而我,我不殺伯仁,伯仁卻還是因我而死。所以我要回去。”
“你會回去的,但之前我一定要讓你感受到什麼叫勝利的榮耀,一旦你體會了那種感覺,就不會在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自責。”他說著鬆開了我的手,輕撫著我的臉側,說時臉上竟閃著一種沉入勝利意境的笑意。
我看了卻感覺寒冷,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此時,李青進來催促說將士已嚴陣以待只等烈山韜一聲號令便要對柔然城發起總攻。
烈山韜在李青服侍下急急換上了戎裝,臨出內帳前還拉著我一定要我等他回來再談,我默然點頭送他出了皇帳。
見他跨馬而去,我立刻返回內帳開始收拾包袱,然後又草草寫了封信。信寫好後,拿著包袱想到陣前悄悄把信交給李青隨後離開。
待我奔至陣前時,兩軍激戰正酣,魏周軍卒猶如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湧向搭在柔然城牆上的竹梯,儼然一副誓死攻下柔然的氣勢。而城頭的柔然軍士,此時已是絕境死士,近用滾石,遠用羽箭,似乎已下誓死捍衛柔然的決心。
我在遠處張望向靠近烈山韜,把信交給他身邊的李青,可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