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了皺起了眉頭。
是啊,她逃過他的婚,現在名義上,她還是薛平貴的妻子,這是多麼可笑的一類情況?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李飛白一定覺得她很蠢很可笑,所以才這麼玩她呢吧?可是這一路他這樣跟著自己,到底圖什麼?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來跟她一路往巴山蜀水處顛簸,他圖什麼呢?
王寶釧看了李飛白一眼,居然在他眼裡看到了關心,她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若關心她,又為何要欺瞞她?
快速地低下了頭來,未免自己繼續自作多情被人當笑料下去,她選擇了沉默。
李飛白等了許久,王寶釧沒有再抬頭,他疲倦地開口道,“說吧,你這番來是要做什麼?”
這句話成功讓蘇龍閉上了嘴,雖然完全沒有人在聽他說。
月下帶來的民兵為了明天的任務早就已經混進了城裡,這會兒得到了緊急訊息,全都圍在了客棧外面,客棧掌櫃都縮到了後廚不敢出來。
李飛白抬手道,“上樓再說。”蘇龍默默地跟上,趙堂生的人很自覺地留下了,月下跟著一起進去,花前則帶人守在了外頭。
王寶釧依然看著自己的鞋尖,趙堂生走到她身邊道,“沒想到我的廚娘居然是蘇將軍的小姨子,失敬失敬。”嘴上是失敬,可是語氣卻輕佻,王寶釧這時候根本不想理他,內心一團亂麻,還是姚青站在了她身邊,默默地伸出手來,讓王寶釧一把握住,才有了繼續站下去的力氣。
時間彷彿靜止了很久很久,王寶釧覺得這個春天未免太寒涼了些,蘇龍其人,若不是今天經由這麼一提起,她可能早就將之忘在腦後了,包括那個什麼洛郡王李飛白,呵呵,她怎麼這麼蠢?
姚青從一旁遞了茶水來給她,她接過微微抿了一口,才讓手腳從冰涼中解凍。蘇龍和李飛白進房間許久才出來,李飛白心不在焉,蘇龍別有用意,兩個人卻能做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來,實在是讓伺候在一旁的花前和月下擦了一身汗。
王寶釧坐在正對著房間的位置上久久沒有說一句話,姚青沉默的陪伴,總算是迷航中唯一的慰藉。
“吱呀——”一聲,門開啟了,王寶釧仰頭看著,恰逢此時,邵軒已經得知了訊息,匆忙從外面趕了進來,一眾人起身,王寶釧和李飛白四目相對,最終,王寶釧低下頭不再去看那個男人一眼。
她以為自己經歷了許多,夠成熟,可其實,她發現自己依然稚嫩,依然無法做到讓世事不羈於心,心裡面有一團亂麻,在看到李飛白的時候越來越亂。
邵軒眼眸一轉就已經明白了當下的情勢,李飛白的目光牢牢粘在王寶釧身上一瞬不瞬,趙堂生居然一點沒有危機感地老神在在,而蘇龍顯然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眉頭微微皺著,心裡面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王寶釧隨手掏出最短小的匕首在手上把玩,似乎為了掩飾心慌,可李飛白看了大驚失色,足不點地飛奔到她面前一把奪過那匕首臉色蒼白地斥道,“你想幹什麼?!”
王寶釧望著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輕笑一聲道,“郡王爺是在擔心什麼?草民命賤,還不勞王爺這般掛心,何況草民再如何不識時務,好死不如賴活這句話也是懂的。”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諷刺,讓李飛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結果,可是王寶釧卻似乎一點都不打算給他面子,冷笑了一聲,直直地將他推入了冰窟之中。
“寶釧……”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她,可是王寶釧無動於衷,這般冷漠的樣子讓李飛白覺得自己手上握著的匕首變得很鈍,並且,一刀一刀地在割著自己的面板,以至於他全身無處不痛,無處不麻木。
王寶釧仰頭,終於露出一個笑,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刺眼,李飛白伸手想去遮,卻被王寶釧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