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好看了一眼門口的何寶,“這是大理寺的寺正,大理寺派來協助我調查此案的。”
賀寧明白東家意思,“東家請他進來吧,賀寧知無不言。”
何寶見裡面兩人說的情真意切,自己卻什麼也聽不到,只能無聊的看著自己的腳尖。突然就覺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他抬頭,是林初好揮手叫他過去。
何寶幾步跑了進來,“林娘子叫我?”
林初好拿出東方珩給的安帝令牌,“若是我們查出真兇,皆大歡喜。我們迎公主走,你繼續做你的寺正,興許還會因為此案,得些名聲。”
何寶點頭,但顯然,林初好要說的肯定不是皆大歡喜,而是後面的。
就聽她繼續道:“但若是出了差池,我會用這令牌保賀寧的命,我們還是會全身離開安國,而你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
何寶面上未多顯,可他心裡比誰都明白,林娘子說的沒錯。
“所以,孤注一擲的是你。”林初好道。
這句孤注一擲,一下破了何寶本就忐忑的防線。案件演變到這兒,他還能不明白他在這個案件中的作用嗎?本以為是大功一件,但眼下看來這案子成了燙手的山芋,大理寺那些頭腦精明的,各個都不會往前湊,都躲著在後面看他笑話。
何寶本是沒把景國使放在眼裡,可起初是她願為手下奔走的態度,似在何寶心中撞到了什麼。而現在她對自己直言的種種,讓何寶不由對她與自己的坦誠,生出了敬佩。
“除了我們,沒有人會在乎真相是否大白。”林初好道,“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和大理寺所有的人一樣冷眼旁觀。或者,”林初好話未說完,就見何寶躬身作揖道:“何寶定全力以赴,和景國使一起徹查此案!”
“這件事牽扯甚廣,其中甚至有皇家秘辛……”
“不用告訴我,”何寶忙躬身,他可不想知道什麼會掉腦袋的隱情,他直言,“這些景國使定奪便好,我只當為景國使奔波,其餘因果我無需知曉。”
從何寶退還了那袋金子起,林初好就知道,這何寶心中還留著良心。賀寧身上的命案可黑可白,如何結果得需良心甄別,所以她選了何寶。
眼下見何寶表了決心,又是個聰明之人。林初好也不浪費時間,見外面過道有一張桌子,三人在桌前坐下。
賀寧將此間經過一一道來。其中略去那紙條是何人所寫,只道有人約他去五冠寺,他被人帶到客室,約他的人沒來,他便練功打坐。
因為他耳力極好,聽到隔壁有人討論慧嘉公主。有個聲音並不大,她說:“人人都說慧嘉公主像文昌公主,如今竟然也要走和親的路。若不然,許能做個好皇帝。”
另一個聲音很是憤怒,道:“若是如此,她便會和文昌公主一樣早死!”
聽到這兒何寶明白,難怪賀寧追了出去,原來那二人談論的,不僅是當朝公主,還有嫁入景國為後的文昌公主。可若文昌公主的死另有隱情,何寶不由生出一身冷汗。
“那個低聲的勸另一個不要多言,可那個似乎更憤怒了,她說,”賀寧看了何寶一眼,何寶知曉恐要說什麼隱秘了,忙準備低頭蓋住耳朵,賀寧卻已經開口:“她說神醫族掌皇家生死,想讓誰死,便讓誰死。安帝五個皇子皇女都留不住,區區一個慧嘉,又有何妨!”
“神醫族……”何寶嚥了一口口水,“掌皇家生死?”這是他應該知道的嗎?他不是已經表態,不用知道這般隱秘辛嗎?他身子微微一垮,這案若不能破,怕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何寶深吸一口氣,振作了精神,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就聽賀寧繼續道:“所以那二人離開的時候,我追了出去。”
“你看見那二人長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