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在這洞天裡不知要住到何年何月,就算心中猜疑,也不能這般餓死。思索再三,他便小心剝開其一,去了殼,放到口中略舔了舔。
味道著實醇厚,他又等了片刻,並無不適之感,這才將它吃下。才入口,只覺果肉香甜,入腹後化作一股熱流,霎時便餓感全消。
徐子青心裡一喜,才吃了一粒就有這等功效,若真是如此,可省了事了!因果殼較硬,他便又摘下幾串,將外衣脫了,做成個包袱裹起來。
正要回轉,突見雛鷹飛快振翅,撲稜稜竟往前頭僕去!徐子青大驚,重華尚且年幼,如何能飛?
但雛鷹一路跌跌撞撞,任徐子青在後頭呼喊也不肯停下,徐子青無計可施,加之心下擔憂,也只得追上。
左右這些時日以來,除卻那植株根部的蟲兒,徐子青並未見還有其他活物,倒不以為危險。只是到底前方林子密了些,若重華丟了,豈不傷心!
只見雛鷹繞過兩片樹叢,又穿過一簾藤蔓,卻到了一處幽靜之地。那處靈氣滾滾,比之旁的地方更盛數倍。只是侷限於不過數米方圓,孕養出了一畦綠瑩瑩的旺地。
鼻腔裡清氣逼來,使人很是享受,而後那雛鷹跳到那畦上,拍著一處“啾啾”不停。
徐子青只以為雛鷹是嗅到了新蟲兒的氣味,不由笑道:“重華,你可是找見了什麼好東西?”
雛鷹歪頭看他,模樣憨態可掬,甚是可愛。徐子青對它也是縱容,便依了他的心思,過去以手捧土,挖了起來。
此處土地溼潤,在掌心一捻,若有泛紅,土氣很是清新,卻帶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腥,實在很是少見。
挖了一刻,不曾見到蟲兒,倒挖出一塊巴掌大的青色根莖。顏色飽滿,形態水潤,更有一段靈氣內斂,看來像是很能解渴。
徐子青用布包它起來,透光一看,便見它一片澄青中粘著一個紅點,就仔細辨認。忽然間,那紅點撲面而來,正中眉心,徐子青只覺得腦袋像給大錘砸了一記,頓時轟然震響,倒頭栽下。
雛鷹在一邊急得“啾啾”不停,繞著徐子青飛來飛去,竟不能將他喚醒。那青色根莖猶如油脂入水,逐漸滲入徐子青體內,之後便見徐子青臉色乍青乍白,滿身的衣衫盡皆碎裂,肌膚紅脹,似有道道青氣於皮下攢動,才讓它消停下來。
而徐子青,此時確是到了極其兇險的時刻。
這一塊青色物事,其實並非植物根莖,而是乙木之氣的精華,稱為“乙木之精”,生於乙木之氣最為旺盛之地,萬年能結一滴精華,而精華沉澱,又經無數年,才能凝成一厘膠質,如此厘厘相累,終成固態。
這一處洞天不知何人開闢,在五年一開的秘境之中,又在湖底漩渦之下,難有人能入其中。且洞天裡多是矮木藤蘿碧草,皆為乙木,故而乙木之氣極盛,積年下來,便出精華。如今有這巴掌大小,還不曉得用了多少年月方能成就。
若是徐子青運道好,將乙木之精自然服下,便能以那生生不息的陰柔之氣修復丹田,重回修真。然而他運道欠佳,卻因為在這多年來的乙木之精上,竟還有一粒種子依附。
而這一粒種子,便是嗜血妖藤的種子。
說及嗜血妖藤,顧名思義,乃是九千世界中最為狂暴嗜血的藤狀植株,極其罕見,傳說非積血凶煞之地不能成活。當藤蔓長出,便以吸食各族血肉為生,或凡人、或修士、或仙人,但只要生就血肉者,一旦被其附上,皆不能逃脫,最是兇惡不過。
這一粒種子不知何人帶來,竟與乙木之精相伴,長年累月,戾氣漸小,反而並未生出芽來。如今徐子青湊得近了,妖藤種子嗅得人氣,立時撲來,若非徐子青當即吸收乙木之精,使其有熟稔之感,恐怕早已被吸成一具人幹!
然而到底是血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