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讓他顯得更加的幽深了起來,他衝著水雲海展顏一笑,“王爺特意來此相侯,真是讓本君有些受寵若驚。”
水雲海抿緊早已無色的薄唇,看著那頭白色髮絲下的容顏,不由得與記憶中那總是泛著陰冷詭寒感覺的面容相較一下,心頭微微浮出的苦澀卻讓他一向剛毅清冷的聲音淺淺的浮出一抹不確定出來,“魔蹤詭秘的閻君竟然親至北域,本王又豈能失禮。”
焚天探手按在鷹飛的肩上,卻是沒有答話,只是一雙泛著幽深鬼魅的眼眸深處微不可察的印上一抹不甘,此時內功盡散的他,根本就不是北域武聖霜刀水雲海的對手,面對那個男人,一向爭強好勝的他卻是無法再與從前一般隨意的與他鬥上一番了。
雖然鷹飛一直坐在焚天的一側,但是由於辰思煜與金紫鳶上了三樓以來,惹得焚天的一時不快,所以許多人都被焚天那不同於常人的氣勢所深深吸引,於是一直趴在窗邊上的他並沒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但是,當焚天那一雙枯瘦修長的手落到他的肩上的那一刻。
一直小心觀察著焚天,心頭思緒百轉的金合歡不由得望向了這個背對著眾人一直趴在窗臺上面的男孩,一襲很普通的寶藍色絲織錦衫,男孩很安靜的任著焚天按在自己的肩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便伸出手來覆在焚天的手背處。
感覺著從那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掌心處傳來的溫暖,一時間,焚天突然有些矛盾了起來,這一步棋,他會下對嗎?
但是,當他看到對面涼亭處的水雲海那張稜角分明泛著冷毅的臉上所浮出的恨極,心頭不由得一動,既然棋已下此種地步,已是容不得他有一絲的後悔了。
視線隨著焚天那探在鷹飛肩上的手掌看去,水雲海不由得一震,那若描述一般的細細彎眉下是一雙如此純淨的眼眸,微微浮笑的眼眉間一瞬間掠過的柔軟,竟然是那樣的熟悉,雖然這張臉與歸夢迴那淡如謫仙的形神至少有八分相似,可是水雲海就是從那帶笑的眼眉間看到了一抹與水墨嫣一模一樣的柔軟溫暖笑意。
這個孩子,他是誰?為何會出現在焚天的身邊?
焚天看著水雲海身形一顫的看著鷹飛,然後滿臉驚愕的再次望向了他,久久才緩聲說道:“閻君,你當年殺死的那個孩子並沒有死,是嗎?”
雖然他曾瞭解到,當年墨嫣的死是與此人息息相關,可是當他看到鷹飛那幾乎與歸夢迴一個模子裡面扣出來的模樣的時候,依稀尋到了與水墨嫣無比相似的帶笑眼眉,心頭泛出的一股急怒讓他狠狠的咬著已經沒有血色的下唇,狠目的瞪向了焚天,彷彿要在他的身上燒出一團火來的仇恨就這樣猛然間竄上心頭,任憑他如何的勸告自己,都是無法壓下。
焚天感覺著從鷹飛身上傳來的輕顫,不由得狠勁一抓,浮起的笑中帶著讓人遍體鱗寒的陰冷,“長安王,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嗎?現在我就在這裡,如果你想要,你就來拿好了。”
水雲海看著焚天臉上的陰冷淺笑,心頭的怒火終於是再也無法壓抑,他緩緩的從脅下摘下一直不曾離身的霜刀,緩緩的交握在雙手中,橫上眉頭,然後刀鋒在空氣中緩緩一劃,帶起一片凌風的直衝向了焚天的所在。
焚天並沒有有所動作,只是被他按著肩頭的鷹飛卻是神情極其複雜的站了起來,輪迴內力輕輕一吐,擋住了這股子衝到面前的霜刀凌寒。
隨後緊了緊焚天那被自己握住的手,一向浮著如太陽般溫暖的嗓音中所劃過一抹受傷,“義父,你當真恨鷹飛至此嗎?”
雖然當年發生的一切事情,他曾親臨,可是對於一個剛剛出生的他來說,他卻是什麼都不曾知曉,只不過從幾日前夜獨舞那短短的一段故事中以及這幾日親自經歷中好似知曉了一些而已,面對此時焚天那讓自己無論如何都思不出答案的舉動,一向單純,善良的鷹飛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