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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女官。若是不行,我自然收拾東西走人。這樣,也好不叫皇上為難,您說呢?”

顧虹見都這麼說了,範侍郎只能支吾片刻而後答應了。

他想,畢竟顧虹見剛入仕,只能入翰林院,當個毫無實權的文官,所能做的事情,也不過是謄寫書文一類的,能幹出什麼大事?

就算皇上偏袒,她只怕也不能做出什麼讓人心服口服的事情來罷。

然而範侍郎萬萬沒有想到,距離顧虹見正式入仕才過了二十天,某日早朝,顧虹見便遞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本摺子,而這奏摺洋洋灑灑,寫的盡數是他範侍郎的罪過。

且是當朝念奏摺。

先帝並不大管事,尤其病重之後太子掌權,作為□□,範侍郎平日裡受賄不少,但對他來說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當今朝中和人不貪?何況他堂堂一個侍郎?

然而顧虹見的摺子上,卻把他家中所有不乾淨的財物的來歷說的清清楚楚,個別比較大的專案裡,更將行賄的人也標註出來了。

範侍郎老家有幾個親戚,仗著他是侍郎,在鄉下作威作福,範侍郎曉得,但也並不願意管,偶爾還會通知一下老家的縣令,讓他幫著一下自家那幾個土霸親戚,他偶有一次聽說自己的外甥打死了人,也沒多想,拿了些錢讓人帶回老家給人賠償,又跟縣令提了一下,這事情也就沒後續了,他並未放在心上。

然而在顧虹見的摺子裡,這件事卻被重點地提出來說了,原來當時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他侄子是強行猥褻了村中一個姑娘,姑娘當天就上吊自盡了,那姑娘的哥哥來找他要說法,卻反而被醉酒的範侍郎的侄子給錯手殺了。

那對兄妹的一雙老父老母哭昏了過去,卻無權無勢,身子又差,上告縣令,縣令卻反而把他們給關了十多天,最後二老竟死在獄中。

而範侍郎給老家寄去的打發二老的錢,自然也反而收入了那侄子荷包裡。

這樣的慘事竟然悄無聲息地發生,並被悄無聲息地壓了下來,雖然是先皇在位期間發生的事情,但也讓人震驚無比。林思澤臉比碳黑,範侍郎也是越聽越心驚,聽到二老慘死牢獄之中時,當即跪在了朝堂之上。

另外還有種種事蹟舉不勝舉,顧虹見中氣十足,雖然聲音不大,然則聲調抑揚頓挫,響徹整個朝堂,語氣平緩,卻又字字誅心。

文武百官無一人插話,範侍郎跪在地上,雙唇泛白幾乎昏過去,等顧虹見唸完之後,立刻磕頭如搗蒜,道:“皇上,您聽微臣解釋,這……”

“範侍郎不要著急解釋呀,我知道皇上日理萬機十分繁忙,而範侍郎是重臣,彈劾您這樣的事情,若無實證,皇上還要派人查證,十分為難,故而為了替皇上分憂解難,我早已將您老家那侄子還有其他幾個作惡的親戚都帶來了京城。且……問出了一些事情,得了一些家書。這裡邊,有最重要的東西,也是範侍郎罪狀的最後一條。”

林思澤淡淡道:“呈上來。”

範侍郎瞪大了眼睛,見林思澤身邊的蔣海福下去拿了顧虹見手中的幾封家書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近日朝堂風雲莫測,我亦繁忙無比。望你們安分些,不要惹麻煩。等那位上了位,我便立刻將你們接來京城或附近,給你們小官做。”

顧虹見負手而立,背出家書裡的內容。

範侍郎嘴角抽搐,抬頭看了一眼林思澤道:“這,這……微臣想以權謀私,的確不對……”

“不不,範侍郎您錯了。”顧虹見一笑,“下官可不是要說您以權謀私。這最後一條您的罪過,是——妄圖謀反。”

範侍郎瞪大了眼睛:“什麼?!”

【20】

林思澤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顧虹見,像是已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卻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