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思路進行解答……
許樂沒有這種既定的思維模式,對於機械電子系統的思路,他依然保持著修理電器的思路。跟隨封餘大叔這麼多年,這種看法早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在他看來,無論是如何高階的系統,其實和家用電器上面那些簡單的晶片組,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頂多就是複雜一些。
這種很變態的理念,讓許樂的思路與眾不同。他不知道這張結構圖是聯邦某型戰艦的主炮激發裝置,就算知道了,他腦海裡的想法也不會有絲毫遲疑。
大叔說過,只有人體才是第一序列機器,其他的都是金屬以及線路的無趣組合,沒有本質差別。
光屏上放大到最大倍數的結構圖,早已經從電子噴流器的位置,移到了別處。許樂腦海中或者說眼眸前,像幻燈片一樣閃過的圖紙,也不知道變換了多少張。
動一處則影響全域性,好在他視界中的那些結構圖,就像是資料庫一般,隨著他的強烈意願,不停地呼叫出無限量的結構模型,與光屏上的結構圖進行疊加對照……這個過程許樂越來越熟練,他隱隱想到,自己應該是擁有了某種很可怕的能力。
他的心激動起來,臉上卻依然一片平靜,面色微白,眯著雙眼,盯著面前的光屏。
……
考核結束的時間還沒有到,絕大多數的考生已經離開了會議室,他們當中有的人雖然計算出來,最後那道題的問題應該是出在電子噴流器上面,但是無論他們怎樣推算,發現自己都不可能在不破壞整體系統精密性的前提下,改動那一部分的設計,所以他們開始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方向。
這種大型裝備系統,如果要進行全新設計,那不是單一部門能夠完成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成為考核中的要點。所以最後離開會議室的這些優秀學生,將思路放到了結構圖的其餘部分,並且有幾位成功地捕捉到了一些問題,進行了相應的改動,雖然依然不能滿足試題的要求,但已經算是極為不易。
周玉是倒數第二個離開會議室的考生,他的眉頭微皺,明顯不滿意自己對最後一張結構圖的改動,只是他清楚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走出會議室,來到安達的身邊,順著安達嘲諷的眼光往會議室裡望去,周玉看到了面色微白的許樂,不禁疑惑問道:“他還沒出來?”
“客觀題可以蒙,最後這道題只怕他連題目都看不懂……”安達壓低聲音恥笑道:“我們出來得早,一直看著那傢伙盯著光屏發呆,就跟個傻子一樣,臉都嚇的白了。”
周玉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他對那個叫許樂的傢伙……有著連他自己都不怎麼明白的信心。
……
在會議室旁邊的辦公室裡,上午剛剛面試了許樂的果殼機動公司工程部主管何塞,仔細地看著光屏上傳送過來的考生答案,最後落在了許樂的答案上,忍不住惋惜說道:“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基礎知識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前面可以過基數線……只是最後這道題對於他來講,確實難度太大,這種系統結構他不可能看見過。”
已經快到截止交卷時間,許樂的試卷上,最後那一頁光屏,依然是一片空白。何塞主管忍不住搖了搖頭,忽然間,他的眼瞳微縮,盯著光屏上即時呈現的那些字跡與線條,再也不肯離開……
半晌後,何塞的臉色微微有些通紅,指著光屏上許樂的答案,不停地點著手指。旁邊的考官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擔心,問道:“怎麼了?”
“人才!人才!”何塞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臉含笑地看著光屏,說道:“工程部要這個人。”
四周的考官好奇地調出了自己光屏上的答案,看了半晌之後,臉色都變得極為精彩,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蹲坑兵出身的旁聽生,居然能寫出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