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天賦驚人,但真沒有想到,你現在居然能夠影響到聯邦新機甲的研製。你給我帶來的驚奇太多了,所以請放心,我會很好地配合你。”
被周玉直接提到了往事,想著當年梨花大學裡兩臺機甲之間的戰鬥,許樂看著周玉的雙眼,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沒什麼英雄相惜,兩個人只是發現彼此有些意氣相投。
“我現在在工程部辦公室,安達被特招做了機甲試機師。”周玉放下酒杯,側身望著許樂,沉默許久之後說道:“說來說去,還是你這個東林的蹲坑兵發展的最快。”
許樂沒有說什麼,給他又斟了一杯酒,同時將自己的紅泥酒杯補滿,舉了起來。
……
竹居竹葉落入曲水之中,窗畔三人沉默飲酒,周玉觀察著許樂,卻發現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人。
他出身西林大區,那是聯邦與帝國交戰的最前線,西林人多浴血火,性情悍勇而辛辣,骨子裡有一種寧折不彎的精神,周玉此人雖然表情溫和,如溫潤君子般令人心生可親之意,但內心深處依然有那麼一抹不甘人後的意思。
今夜在林園裡看到許樂,周玉卻知道不甘也必須要甘,或許是運氣,這個出身東林的蹲坑兵先遇邰之源,後遇沈教授,掌握了聯邦最重要的機密資料,還得到了邰家的大力支援,僅憑此點,已經將自己甩在了後方。
周玉沉默地飲著酒,來林園之前,他已經從沈秘書那裡知道了整個事件的全部細節,明白許樂靠的並不是運氣,不論是虎山道的刀光,還是研究所裡的斧痕,到最後誘使或者說逼著邰家出手,無處不透著這個年輕人的執著。
執著是一種優秀或令人煩惱的品質,但若到了極致,便會顯得格外可怕。
就像此時,林園內美輪美奐,無音樂煩耳,卻有流水淙淙可以清心,用餐談話的人們,或說人物,衣著簡約而名貴合體,舉手投足間優雅而安靜,唯有他身邊的許樂,穿著一件不知道什麼牌子,大概也沒花多少錢,還有很多皺紋的休閒衫,就這樣坐在林園最貴的竹居隔間中。
坐便坐了,還曲著一條腿,捏著酒杯的手放在膝頭之上,微低著頭,像極了電影裡那些街頭上的無業遊民模樣。
周玉卻不知道,許樂本來就是一個東林礦工家庭出身的孤兒,過往沒有遇到那位大叔的時候,他和李維那幫人,最習慣做的事情,就是蹺著腿,坐在鐘樓街人行道旁,看著咖啡館裡的電視光屏。
這是一個思考的姿式,許樂確實也在思考,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習慣了在沉默中思考,在他看來,人如果不思考,那和電子圍牆那頭只識低頭吃草的野牛沒有什麼區別。
他在想著林園,想桌上美食,想窗外風景,想日後,他想的清楚,所以他曲起腿來,拈著酒杯,隱約間又變成了當年那個街道上的孤兒。
……
望都的府明公寓沒有人進來過,佈置在單元樓四周的監視裝置確認了安全。鄒鬱的預產期在七月末。已經搬回了西山大院,想必她臉上依然殘留的淡淡刀痕和已經大到不能大的肚子,可以斷絕國防部長家最後的希望。
至於鄒家的大和解裡,究竟邰夫人有沒有發話,許樂並不清楚。只是房間裡忽然少了一個人,他有些不適應,所以他埋頭便睡,睡醒後便開始大口地吃被自動熱好的即食飯盒。整整三天,他的生活便是睡覺與吃飯,直到將體內消耗的那些能量與精神全部補充回來,他才走出了公寓,回到了研究所。
很多果殼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親眼看見許樂將實驗室砸了一個稀爛,還有些有背景的人,知道他牽涉到工程部一名現役軍官的死亡案件,此時看著他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走進研究所,那些目光頓時變得極為震驚。
研究所三部主任親自替許樂開具了電子介紹信,他確信自己前些天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