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疑惑地看了一眼門邊的綠色指示燈,確認那個小子還在房間裡,又加大了敲門的聲音,可是依然沒有反應。許樂不禁緊張起來,那人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昏迷過去了吧?他忽然想到H1區的隔音材料極為高階,難道連敲門的聲音也沒辦法傳進去?
他皺了皺眉頭,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取出了被他藏在貯物箱最深處的雙肩包,又走回了另一個房間的門口。
雙肩揹包裡的東西被他胡亂倒在了地上,金屬工具和那些元器件雜物與彈性地面的碰撞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許樂沒有絲毫停頓,開始拿起工具進行鎖具的拆卸工作。他每次在房間裡進行練習時,總是習慣性地將門反鎖,知道這扇門的鎖是那種復古式的構造,而不是聯邦裡常見的感應門,如果裡面的人不開啟,外面的人很難開啟。
好在許樂自幼和李維他們混在一起,雖然沒有做過太多為非作歹的事情,但是在鐘樓街尋找空著的房間還是幹了不少,對於開鎖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後來跟隨封餘大叔學了整整四年,任何關於金屬結構之類的東西,似乎都已經難不住他,他在這方面天生就具有某種敏銳的空間結構判斷與解決能力。
機簧與電機的聲音不停響起停止,自供電工具不停地進行著拆卸工作,發出一陣陣的噪音,這些聲音迴盪在安靜的H1區裡,顯得格外刺耳。許樂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手裡的工具不停地替換,對那些複雜的構造進行著破壞,他心裡的擔心越來越強烈,因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讓房間裡那小子有絲毫反應,看來對方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
嘶地一聲,晶片的組線被接通,門鎖最後一個金屬三件機簧片彈開,房間的門向著合金牆壁裡縮了進去,出現了一個與許樂夜夜待著的房間極為相似的闊大空間,在遠處的牆壁上也有一個平臺,平臺上懸掛著一臺黑色的M系列原型機甲,各種顏色的十幾條資料傳輸帶和電流傳輸帶將它與牆壁裡的出口連在了一起。
許樂沒有在這些已經很熟悉的畫面上停留片刻時間,工具隨手扔在地上,便往機甲的方向衝了過去,因為他第一時間內就看到,一個滿頭黑髮的人正側靠在機甲的操縱艙中,從那種姿式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力量,應該是已經陷入了昏迷。
看似極遠的距離,在許樂的奔跑中轉瞬即至。就像當年翻過聯邦的電子圍牆時那樣,他像一隻猿猴般靈敏地沿著機甲機械腿上的金屬構件縫隙爬了上去,根本沒有走正規的路線。
用最快的速度爬進了操作艙,許樂小心翼翼扶正了那個身材瘦削的少年,將臉靠近他的口鼻,手指微摁他的頸動脈,確認此人的心跳呼吸都還算正常,才略微放下了一些心,氣喘吁吁地想著,大概只是昏迷過去了,應該還好處理,只是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忽然昏了。
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那個少年的臉,許樂著急地喊道:“醒醒,醒醒。”
瘦削少年的臉色很蒼白,被許樂輕輕拍了兩下反而震出些不健康的紅暈。許樂皺著眉頭,心想打電話給校醫院只怕來不及,而且那些醫生只怕也沒有進入H區以及H1區的許可權。他左右看了看四周,眼光落在了機甲操縱艙的固定帶上,想也未想,右手扯住了帶子的中間,悶哼一聲,隨著心意,身體後腰部熱感頓生,那股奇異力量隨著面板下的細微顫抖傳至手掌,用力一拉。
啪地一聲脆響,能夠在機甲高強度動作下依然固定駕駛者身體的超強彈性纖維固定帶,就在許樂尋常的手中斷成了兩截。
用固定帶將那個瘦弱少年綁在後背,許樂小心謹慎卻快速地爬下了高大的機甲,落到了地面,雙腳一沾地便向著門外衝去。他不知道這傢伙到底犯了什麼病,居然會無緣無故地昏在了這裡,一點不敢大意,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送進醫院。
揹著瘦弱少年的許樂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