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化作九道長虹直攻向那雙令人覺得分外可怕的眼睛。這個時候,小屋也是生出了道道變幻,在巨大的威壓之下,木頭如同水流一般的湧動著,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向著張重的身前身後湧了過來,其中正面的牆壁,在逼近的同時,黑色的光華閃動著,如同一池幽暗的湖水,要吞沒張重所發出的所有攻擊。那雙眼睛被它所擋住,已是再望不見。
然而張重心神守一,他的眼光雖然看不到,心中卻是一縷心神,牢牢的鎖定了眼睛的所在位置,而那雙眼睛也同樣緊緊的盯著他,似乎要以銳利的光芒,直接將他的心劈作兩半。在張重的身體之內,靈臺空明,閃電如劍氣揮灑,片片白光如大雪紛揚,銳利而磅礴。
這是一場絕對不能敗的戰鬥。身體處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的張重,靈魂深處,同樣的掀起了可怕的戰鬥,一陣低沉的龍吟之音,靈臺的上方雲氣翻合,露出一團奪目血光,如來自九天之上的雷霆,洞穿了黑暗的虛空。
嘯音不絕於耳,在張重的感受之中,已是分不清楚,什麼是來自於心內的戰鬥,什麼是來自於身體之外的戰鬥了,太古神爐的氣息翻騰不休,如捲起千堆雪綿綿不絕。張重的身體之上,暗金色的光芒如陽光一般閃爍著厚重的質感,如同流動著的黃金一般燦爛,手與太古神槍的連線之處,已是連合的宛如一體。
張重的長槍揮盪開來,形成一道極大的光圈,光圈首尾相連匯聚成一束圓錐形的白色渦流不斷向外擴散,所到之處狂飆急旋雪光飄飄,恍如時空逆轉嚴冬重返,天地間激盪起無邊風雪,席捲八荒**,橫掃五湖四海。可是眼前流動著的黑色,其內透著無邊的黑色氣息,凝而不散,如同幽暗的虛空,吸收著四圍一切的光華,被捲入其中的光芒,瞬間便消沒不見。
可是張重絲毫無視這黑色湖水的可怕所在,而是大喝一聲,舌綻春雷般炸響開來,一道道金環向前推進著,他也是如戰神一般大步一踏向前,憑空邁步走入了黑色的虛空之中。
驀然之間,四圍俱都安靜了下來,前一息還是山崩地裂,後一息便是雲淡風輕,沒有了任何的聲音,甚至於掉落一根針也能聽得出響動,立在虛空之中,張重突然有了一種心如止水的感覺,彷彿停止了跳動。在劇烈的震動之下,忽然停了下來,這種急剎車的感覺,令到張重煩悶欲嘔,而這種無邊的黑暗,也令到他陷入了進去,分不清任何的方向。
四圍好似沒有聲音,卻又好似各處聲音響動著,捉摸不定。
那雙眼睛也消失了,再沒有盯在張重的心上。
這種沒有危險的感覺,卻是比強烈的危險仍要可怕。
張重悠悠的懸著,雙臂忽然張開,體內的補天石冉冉透體而出,將張重的身體映成了一彎皎潔的明月,月兒高懸天際,映出了周圍的景色。
無窮無盡的黑色,再沒有其它。
張重的眼簾也是滲出了潔白的色彩,他的整個人如老僧入定,不做絲毫的動彈,便這般緩緩的佇立著。
突然間,一道淡淡若有若無的黑色細絲,滲入了張重的眼中。
這細微的一個變化,如同給到張重一聲發動進攻的號角般,他的右手高高舉起,太古神槍揚起尖銳的槍尖,充滿了銳利的色彩,槍舉到至高之處以後,便向前劈落下來,這一槍大開大闔,樸實無華,氣息卻洶湧如潮,籠罩住百米方圓,巨龍的爪在濃烈的寒霧中若隱若現,宛如重重山嶽壓了下來。
黑幕如布匹般的被撕裂開來,後方是絢爛至極的銀白之色,白樺林再度顯現在他的眼前,樹梢在風中搖動,似乎都要被這可怕的氣息給嚇壞了。
在黑霧之中的張重大步流星,疾風般的衝入了過去,身形飛閃如電般的衝到了白樺林的正中心。眼見他衝過來的身形,白樺林不斷的搖動著,如同一張張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