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倫雅也在駱佳白試圖拉起車窗上的窗簾再往外看一眼時,稍稍傾斜了身子,將他摁回了原來的位置。
&ldo;忘記了沒關係,一會跟著我走就行了。&rdo;倫雅目光直視前方,淡淡地說,&ldo;聯邦的人已經在那裡等了。&rdo;
駱佳白木然地點點頭,有那麼一刻,他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或許在曾經他幻想過有一天可以參與這樣高階重要的會議,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這一天他等到了,卻是以一個帝國人的身份。
宮殿前面有高高的樓梯,樓梯的盡頭站著一個人。
他微微垂著眼眉,面無表情地望著臺階下剛剛下車的人們,看上去沒有多餘的情緒。
提圖斯?希爾普。
他還是記憶停留在二十一歲的駱佳白記憶中的那個即將成為準將的希爾普一樣。一身挺拔的白色軍裝,白色的短披肩將他的肩膀襯得更加寬大,肩章距離太遠了看的不太清,但是大概已經早就不是區區準將級別的了吧……
陽光有些刺眼,駱佳白微微眯起眼,從車內出來忽然的光亮讓他產生了瞬間的暈眩。
他站在倫雅身邊,揚起自己的下巴,這個角度剛好可以讓他看清楚站在臺階最上方的人的樣子‐‐這一次,希爾普沒有再隱藏在陰影之中,他就這樣正大光明地站在陽光之下。
那張熟悉的面孔顯得僵硬冰冷,駱佳白忽然產生了一絲的錯覺:臺階上的那個人高貴得神聖不可侵犯,但是距離他記憶中那個住在破爛的筒子樓,不說髒話就沒辦法開口說話,睡覺喜歡扯呼吧唧嘴,會往他書包裡塞甜食的男人……又差的太遠了。
如果不是彼此都帶著手套,或許倫雅會發現,被他輕輕握在手心的手,正微微地出汗。
&ldo;歡迎回到常碧星球,尊貴的二皇子殿下,等候多時了。&rdo;
宮殿前,臺階上的那個人,用駱佳白再屬於不過的嗓音淡淡地說,聲音毫無起伏,猶如一潭死水。
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即壓抑,又尷尬。
能想到在這個時候休戰,帝國國王的腦子不是進水了,就是被門夾了。
至於聯邦居然也答應了……嗯,這是聯邦也有病,還病得不清。
駱佳白唇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他覺得自己被無聲的鄙視了。
這個說話時候輕易就能震懾住全場所有大多數都上過戰場見過場面計程車兵的男人,彷彿正用他每一個毫無起伏聲調的字眼在提醒嘲諷著駱佳白,無論在這三年失去的記憶中他錯過了什麼,總之,那個曾經會罵著&ldo;幹你孃&rdo;,粗魯地將他的腳從課桌底下拽出來,再亂七八糟給他套上鞋子的男人,已經死在了不知道是具體哪一天的昨天。
駱佳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開已經完全僵硬的雙腿,走上臺階,又進入宮殿的。
聯邦和帝國停戰的會議幾乎是立刻展開,因為倫雅說,這涉及到了經濟,軍隊駐紮領地分配,金錢賠償等等一系列麻煩的事情。聽說,聯邦有意將曾經一直處於地下交易的倆陣營進出口貿易搬到檯面上來,在這方面將會是耗時最長,涉及細節最多的一項。
駱佳白當然不可能直接參加這種會議。
在掛著麻木的微笑跟倫雅保證自己不會亂走後,倫雅輕輕俯身,在掛著難看至極的微笑的少年唇邊落下一個輕吻。
他的身後站著不遠處的就是提圖斯,當然,男人看都沒看這邊一眼。因為他正忙著跟他可愛的未婚妻說話,那個說起話來很動聽,嘰嘰喳喳像小鳥似的漂亮女人。
當他們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