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她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甚至圍裙都還未來得及取下,鏡頭好像忽然轉變了目標,忽然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個女人手中端著一盤還冒著熱氣的金黃色圓盤‐‐空氣中好像忽然盈滿了一種令人熟悉的甜蜜食物香,令人覺得胃部忽然變暖了,變得飽食了一般‐‐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放下玩具,掀起長長的睫毛,水靈的黑色雙眸望向他的母親。女人溫柔地笑了,從茶几上拿過一把小刀,在新烤好的核桃派上切了一小塊放進自己的嘴巴里嘗了嘗,含糊地嘟囔著&ldo;好像太甜了&rdo;,然後又切了更小的一塊,塞進兒子的嘴巴里。
小男孩笑眯了眼,拍拍手:&ldo;好吃!&rdo;
那個女人也笑了,她親暱地點了點兒子的鼻子:&ldo;你在換牙,下回不能吃那麼甜膩的東西了,沒有下次哦。&rdo;
&ldo;噶?&rdo;男孩重新抓起機甲模型擺弄了下,忽然又放下了,偏偏頭,&ldo;媽?&rdo;
&ldo;寶貝?&rdo;女人邊將幾朵曬乾的野玫瑰放進精緻的小茶壺中邊漫不經心地搭著吐詞還含糊不清的兒子的話。
&ldo;爸?&rdo;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她轉過身,笑容依舊溫和,就好像她永遠都在微笑著一樣,她輕輕地哼著不知名的曲調,用柔軟的聲音說:&ldo;爸爸和爺爺去軍部開會了,寶貝乖乖,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rdo;
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
駱佳白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小男孩到底有沒有等到他的父親和爺爺,他只知道,當女人說完那句話之後,忽然一股莫名強烈的絕望籠罩上他的心頭,好像血液裡都被這樣的黑暗氣息所充滿了似的,眼眶發酸發脹得幾乎叫人覺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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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佳白醒了。
猛地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裝修講究十分華麗的白色房頂。
鼻尖滿滿都是消毒水混合著淡淡的花香味,那味道十分奇怪。
這是一間……病房?
&ldo;你醒了。&rdo;
坐在病床旁邊的,是抱著手臂的比塞爾,他坐在一把看上去非常柔軟的旋轉沙發上俯身看著駱佳白,看上去非常擔憂的樣子,現在的情況就是,比塞爾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裡,而他卻被混蛋希爾普一拳揍成了渣?
&ldo;?&rdo;駱佳白舉起自己的手,卻發現手上面被夾滿了亂七八糟的測量儀器,而手背上還插著輸液器,伴隨著清醒,頭疼欲裂的他有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耳邊聽見了椅子拖拉的聲音,隨即,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將他從病床上扶了起來。
&ldo;勞駕,把燈光挑暗些。&rdo;駱佳白虛弱地說。
周圍沉默下來,比塞爾似乎是認真地考慮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