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槍刺穿了大羊鷹的身體,還射出了近百丈高,這才落下。一蓬熱血從那鷹的胸膛上噴出,冒著熱騰騰蒸汽的鮮血被那狂風一卷,變成一片片猩紅的雪片飛散,那大羊鷹巨大的身軀一頭紮下地面,將地上厚厚的積雪撞出了一條十幾丈長的雪溝。
全副甲冑的高仙芝從那小山包後面轉了出來,微微眯著的眼睛冷冷的掃了一眼還在掙扎抽搐的大羊鷹,冷酷走過去一手掐斷了大羊鷹的脖子,託著這隻翼展足足有三丈開外的大鷹轉身就走。幾名同樣身披黑色鎧甲的親兵一步一滑的跑到那混鐵槍落下的地方,將那深深的扎進凍土地足足有五尺的鐵槍艱難的拔了出來,大呼小叫的追著高仙芝轉過了小山包。
小山包背風的一面被人用一種奇異的力量挖出了一個高兩丈許寬百八十丈深有近兩百丈的大洞穴,一千名身披黑甲計程車兵盤膝坐在洞穴的一角,靜靜的吞食著手上的炒麵餅和乾肉。一千匹戰馬則搖頭擺尾的聚集在洞穴的另外一邊,無聊的啃著自己的蹄子打發時光。洞穴最深處正中位置的一個細草蒲團上,江魚在長安城見過的那個小和尚正盤膝坐在上面,手捧一卷貝葉為紙,用人血抄錄的梵文經文小聲的誦讀著。一道道金色的光流隨著這小和尚的誦經聲從他嘴裡飛出,將這急就章挖出來的洞穴照耀得金光閃爍,洞穴內溫暖如春,一股無比祥和寧靜的力量籠罩了整個洞穴,讓人心神一片的寧靜,好似耳邊有伽稜鳥的叫聲在盤旋,眼前更好似有一朵朵金色的曼陀羅花迎風飄蕩,鼻端也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這洞穴,居然變得有如西天佛境了。
高仙芝拖著那隻大羊鷹走進洞穴,隨手將那鷹丟在地上吩咐道:“把這扁毛畜生洗剝乾淨了,熬一鍋熱湯讓兄弟們暖暖身子。”幾個黑甲士兵急忙走了上來,將那大鷹拖到一旁處理去了。高仙芝步伐沉重的走到那小和尚身前,恭敬的跪坐在地上沉聲說道:“華邏祖師,那江魚已經快到邏些了。還有,狼魔僧師叔祖他,被殺了。”
小和尚抬起頭來,眼裡有很溫潤的月白色光華閃過。他將那貝葉經書放進袖子裡,淡然說道:“這也是他的劫數,該有一死,怪不得人。吾上一世時知曉他偷偷學那婆羅門的驅獸邪法,故而將他逐出爛陀寺,此番給他一個機會重列門牆,他藉此重入輪迴,卻也是一件好事。”雙手合十,華邏和尚低頭唸誦了幾句往生咒文,這才淡淡的問道:“從數千條餓狼手中逃脫,江魚的人損失也不少罷?呵呵呵,看看這小傢伙這次到了邏些,還能怎麼對付那些地煞殿的人?他,不會依仗著自己的修為蠻幹罷?”
嘴角抽動了幾下,高仙芝有點畏懼的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平和的華邏和尚,低聲說道:“祖師,那江魚身邊有幾個極厲害的妖物,那些餓狼只是殺了他們隊裡一個地痞,卻沒有損傷江魚的實力一絲一毫。”
“妖物?”華邏和尚也不吃驚,他點頭道:“如此說來,在長安皇宮,祖師我沒有看走眼?哼哼,江魚是道門的護法,那些妖物定然是他收服的妖獸,那些道門的老道,定然給了他們藏匿自身氣息的靈符,否則他們身上的氣息,不會是如此的晦澀,讓祖師我都一時無法斷定他們的身份。”低頭又默默的唸誦了好一陣子的經文,華邏和尚這才抬頭看了看高仙芝,示意他繼續說。
高仙芝朝前微微俯了一下身子,有點驚疑不定的對華邏和尚說道:“按照派出去的探子這幾日的回報,江魚屬下捕風營的人都有極精深的修為,再看看上一次他送扶桑使節回國時的事情,他手下雖然只帶了兩百人,可是兩百人都有金丹初結的修為。這,應該是破壞了修道界預設的規則的罷?”高仙芝有點憤怒的說道:“兩百名金丹初結的修道人,幾乎可以毀掉整個邏些城了。”
華邏和尚低聲頌唱了幾聲佛號,腦後佛光突然變得明亮,他的神識已經在瞬間掃過了江魚的隊伍。沉默了一陣,華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