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這才說道:“果然不錯,兩百名金丹初結的人。但是他們不習道法,不學玄門法術,就不算修道人。金丹初結,卻也算不得太厲害的修為,江魚他劍走偏鋒,卻是下了一步好棋。”正說話,華邏和尚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柄小小的八寶如意丟了出去,那八寶如意釋放出層層疊疊溫和的金光,將整個洞穴保護得嚴嚴實實,隱約聽得外面一陣的鬼哭神嚎,平地捲起了數百道細小的旋風繞著方圓十幾裡的地方盤繞了好一陣子,那哭嚎聲才慢慢散開,那旋風卻又突然消散,只是外面原本蓬鬆的雪地,如今化為了一片平整的冰面。
“苯教的幾個大神通者果然厲害,祖師我只是用神識偷瞥了一眼江魚,就被他們一路追到了這裡來。”華邏和尚的面色有點不好看,他冷冷的說道:“高仙芝,對付江魚的事情還得你出手,吐蕃如今是苯教的範圍,我佛門想要在這裡作出什麼大的動作,是極難的。也不要羨慕江魚身邊的人,祖師會想辦法,讓你的屬下也變得和他一般的強。”
沉默了一陣,華邏和尚很是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腦門:“只是,有一事讓祖師我大為不解啊?以蓬萊島煉丹的手段,強行製造幾十萬個金丹期的修士,那都是輕而易舉的,只是其中要死多少人?他們不怕天劫轟頂麼?此事大有古怪。幾百個金丹初結卻不修習道法的‘武者’,並不算什麼大事,但是這樣一支力量出現在紅塵俗世,卻對我佛門的基業,是個大威脅啊。”
高仙芝又跪坐了一陣,看到華邏和尚閉上眼睛入定了,這才輕手輕腳的站起來,緩步退後了幾步,轉身就要離開。哪知道他剛走出幾步,華邏和尚就睜開眼睛,說道:“長安城中的事情,祖師也告訴了你,蓬萊三島七大地仙、一氣仙宗九大散仙,十六名道門頂尖的人物聯手用五行真火煉了祖師我足足兩個時辰,毀掉了祖師護身佛器三十八件,差點將祖師的羅漢金身都煉成灰燼。如今道門在大唐氣數正盛,我佛門想要在大唐和道家爭鬥,卻是有點困難,故而此番來吐蕃探路,你且不要和江魚爭執太過,誤了大事。”
高仙芝回頭拜倒在地上,沉聲道:“祖師放心,徒孫知曉怎麼做。等得江魚在邏些城作出了那事情來,徒孫正好趁勢而入,滅殺地煞殿的妖人,並生擒江魚,和吐蕃王交好,為我佛門日後在吐蕃傳教,先打下一份基礎。”
華邏和尚滿意的點點頭,低語道:“你明白事情輕重就好,拿下江魚,逼中原道門交出鎮神塔換人。哼哼,這一次,要好好的落一下他道門的臉面。”華邏和尚右手輕輕的掀起自己僧袍的前擺,露出了兩條焦枯發黑的小腿,他深深的看了自己兩條小腿一眼,長吸一口氣,仰天長頌道:“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佑我教大興渡此難關,吾教終能大興。”
高仙芝無比崇敬的看了華邏和尚一眼,心頭沉甸甸的行出了洞穴,站在那洞窟門口,呆呆的看著天空出神。天竺本土,婆羅門正在醞釀著大動作,他們數百年來積蓄實力,進行了一次次盛大的祭祀以求神力的加持,逐漸的壓過了佛教的影響力。佛教發源於天竺,如今卻在天竺被婆羅門連番打壓,日子委實難過。外出傳教,中原被道家把持,吐蕃是苯教的天下,西方大食信奉的是另外一名真神,佛教何去何從?這是壓在高仙芝心頭一份極其沉重的負擔。
他率領屬下精銳,好似發瘋一樣的進攻蔥嶺一帶的那些小國,將這些國家的頑固勢力斬盡殺絕,就是為了向西方傳法。他堅信,日後他高仙芝馬蹄踏到的地方,就是佛祖的光芒照耀的地方。哪怕蔥嶺的西方是那個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