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這兩個數字加起來到底是多少,乾脆就把事情推到了江魚頭上。江魚不由得心裡暗笑,可知玄奘和尚要他閉關讀經五百年才能修成正果,顯然是有了預兆的。
當然,這種話不能當著孫行者的面說出來。孫行者的經歷,江魚也是打聽清楚了的,當年他修練瞭望月宗的法門後,憑藉著一根烏木槓子鬧得他出生的那西域小國雞飛狗跳,國主發動舉國之兵大軍一萬五千許人,被他一人打得落花流水,差點就奪了那國主的寶座。後來被玄奘看中,以佛法強行收了他,自此西域少了一個禍害,佛門多了一個吃肉喝酒的行者。他本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又是在西域那種自幼少教化沒王法倫理的國家長大,你能指望他有什麼好智識?雁塔閉關百年,他也依然是一個一腳踏在門內,一腳在門檻外晃悠的假和尚罷了。
笑了幾聲,江魚點頭道:“一千六百多人,唔,修煉本門‘阢神經’後,這群人的忠心那是不用懷疑的。但是‘阢神經’上記載,根基最佳的人,修煉十年可有成就,幾乎等於本門木身巔峰的實力,乃是我望月宗上古時拿來訓練山門守衛的神妙法門。但是十年,哪裡等得十年?”心中盤算了一陣,江魚已經有了計較。
孫行者卻也機敏,他笑道:“這也有法子可想,這大唐朝留下舍利子的和尚卻有數百人,若是能把他們的舍利子偷出來給他們服下,卻也一個個能憑空多幾十年功力。或者,你去找那幫老牛鼻子,從他們手上弄點丹藥來,也有大效果。”
挖舍利子?這等事情江魚還不敢去做。如今他得罪了大善智大威勢二人,不過是得罪了天竺佛門在中原的代表而已。若他去挖了那些大德高僧留下的舍利子,那可就連佛門的中土流派都整個得罪光了,江魚還沒那麼大的膽量。至於說丹藥麼,江魚卻的確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只是其中很多關礙的地方,還是要他去仔細商酌一番。
兩人騎著馬經過朱雀大街的路口,突然看到蘇道遠長袍高冠的站在一家胡人開的酒肆門口看熱鬧。那酒肆門口有一個頭上扎著白頭巾的天竺男子,正吹著一個葫蘆形的樂器,一條通體烏黑的毒蛇隨著樂音翩然起舞,驚得路邊行人是紛紛側目,蘇道遠卻是在那裡‘呵呵’大笑,和身邊的一男一女同時點頭讚道:“有趣,有趣。”
蘇道遠身邊的那男子容貌古拙,看起來痴痴呆呆的,實際上身邊靈氣繚繞,一對眸子好似水波一樣清澈潤澤,顯然也是大有功底的道德之人。手杵一根黎杖,黎杖上天然生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圖案,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珍奇物事。黎杖頭上以黑色山藤綁著兩個黃皮葫蘆,葫蘆中寶光隱隱,顯然裡面有品質極高的靈藥。這人的修為比起蘇道遠還要高出一籌,以江魚的眼裡看來,他分明已經是金丹大成的修道之人,只是不知道以什麼古怪法門掩去了身上的氣息,冒充武林中人在人間行走。
而他身邊的那女子,則是披頭散髮,分明一張柔美的鵝蛋臉,卻硬是要整出幾分鬼氣森森。一件淡褐色粗布長裙還打了幾個補丁,腳下踏一雙八耳草靴,似乎一副心思想要把自己扮得醜怪一點才甘心。她的那根柺杖卻是一根碧綠筆直的竹杆,竹杆上還有幾枝竹枝伸出,十幾片青翠欲滴的竹葉掛在竹枝上顫巍巍的擺動,襯托得她一對柔荑粉嫩素白,好似羊脂玉碾成。她的修為,卻又比那古拙男子更要精深一等,丹田中一團青色霞光掩住了她的氣息,分明就是一副掩耳盜鈴的做派――我就是金丹期以上的修道人,你能耐我何?
這等打扮這等模樣,卻又和蘇道遠行走在一起的,自然就是蘇道遠的老搭檔,天下間人人聞名的一對宗師級伴侶‘遊仙’左道寧、‘青杖紅顏’素溯夙。江魚自然也清楚,左道寧是蓬萊三仙宗中專門煉丹的傳人,乃是外丹宗派的代表。這素溯夙看起來嬌滴滴的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美人,實際上卻是八九玄功的直系傳人,和江魚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