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除了小五小白和凌陽不擅長喝白酒,齜牙咧嘴難以下嚥以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喝上幾杯,豪哥酒量淺,自斟自飲著沒少吃菜,老戰老炮哥倆看見程大偉兄弟十分高興,轉眼間兩杯白酒乾了下去,臉上一點顏色都沒變。
程二偉跟程大偉居然也是一對雙生兄弟,哥倆身材樣貌毫無二致,一樣的卷頭髮厚嘴唇,接近兩米的身高像極了美國職業男籃裡面的黑人球星,看上去十分稀罕。程二偉跟哥哥是一樣的性子,直爽淳樸。早就聽哥哥說過結交了兩個江湖上的雙生好漢,驟然見到本人心花怒放,四人在酒桌上相談甚歡,頓起惺惺相惜之感。
九個大老爺們兒在炕桌前團團圍坐,程老爺子高興之下開啟了話匣子,講起了自家狀況,也把程大偉兄弟的身世說了一遍,只是沒說上感謝二字。老爺子說話條理清晰,言談舉止看上去頗有些見識,身上的氣質獨特,卻又不像是江湖氣,根本不像一輩子在土地裡刨食吃的普通農民,令凌陽萬分驚訝。
原來程老爺子大名叫程紅軍,父母都是佃農,在一場饑荒中雙雙餓死,只剩下程紅軍一個孤兒。解放前的地主並不像電影裡演的個頂個是周扒皮,只不過是土地相對多一些的富農,跟貧苦的鄰居們相處的也算融洽。一場饑荒過後,地主家幾口人也都餓得面黃肌瘦,依靠倉庫裡發黴的陳糧才活了下來,心疼程紅軍沒人照顧怕是要活活餓死,把程紅軍接到家裡養活,忙時幫著幹農活,閒時去地頭放牛,好歹把程紅軍拉扯到十三歲,跟著路過的紅軍隊伍入伍吃上了兵糧。
程紅軍入伍以前沒有大名,農村小孩子命賤好養活,只取了個小名狗兒,紅軍的名字還是入伍以後團裡的政委給取的,一叫就叫了一輩子。程紅軍跟著隊伍輾轉了大半個中國,爬雪山過草地都經歷過,四大戰役只參加了遼瀋一役,當時的程紅軍因為作戰勇敢被升為營長,由於傷病被送到後方的醫院一直修養的解放後,隨後跟隨司令員駐紮到瀋陽軍區,擔任一個團的政委。
文革時期,批鬥壞人的風氣也影響到了部隊,程紅軍被地主收養的事情不知怎麼被挖了出來,被當成背棄貧下中農投靠地主階級的“黑崽子”關了起來,揪鬥遊行了半年後被開除軍籍。好在軍區的風氣還是比較正,當時的司令員韓柏滔動用了不少關係才保住幾十個被劃成右派分子的老戰友,不過只能保住性命,全部都被送回地方農村勞教去了。
程紅軍就是在那個時期回到了省城老家,在郊區勞改農場勞動了幾年,好在這個農場也是當年的建設兵團開發的荒地形成的規模,場長也是程紅軍的老戰友,為程紅軍安排了相對輕鬆的活計,這才沒被活活累死,平反後在城郊落了腳,一直依靠種植大棚蔬菜為生,由於在戰鬥中負傷失去了生育能力,終身未娶,孑然一身。
一九八三年的初冬,程紅軍像往常一樣去後院的蔬菜大棚裡點爐子調節大棚溫度,照例繞著大棚四周巡視一遍,看有沒有遊手好閒的小毛賊破壞大棚偷菜,沒想到後面真的看見厚厚的塑膠布被撕開一個口子,看樣子是有人蓄意破壞的。
程紅軍走近一看,卻出奇地聽見大棚裡面傳出一陣虛弱的嬰兒啼哭聲,扒開塑膠布上口子一看,不知道是誰把兩個出生不久的嬰兒仍進了大棚,用薄薄的毯子裹住,就扔在黃瓜架下的地壟溝裡。也多虧了扔孩子的人沒有喪盡天良,把孩子塞進了溫度較高的大棚裡,否則外面天寒地凍的,兩個小傢伙用不了十分鐘就得凍成冰棒。
程紅軍這一驚非同小可,顧不上繞圈子走到門前,直接撕開大棚鑽了進去,撥開毯子一看,程紅軍徹底驚呆了,只見毯子裡面包裹著的居然是兩個黑種人嬰兒,張著小嘴嚎得正歡,興許是餓了。做了一輩子老光棍的程紅軍望著懷裡的兩個黑小子呆了半晌,繼而一陣狂喜,趕緊把兩個小傢伙抱進屋裡,央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