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韓克忠笑道,“老師,如今我大明聖君在位,時代不同了!”
“還是太年輕!”
凌漢心中暗道一句,他己快辭官的人也沒什麼顧慮,心中又愛惜韓克忠的人品才華,所以決定多說幾句。
“你方才在旁邊坐著,老夫說的你都聽見了?”
“是!”韓克忠回道。
“那你可知老夫為何要送他們幾人,那幾本書籍?”
“學生正有此問!”韓克忠沉吟片刻,“那幾本書,學生都讀過”
“有何心得?”凌漢問。
“除卻貞觀紀要外,各家學說或有相互矛盾之處。”
“人生就是如此,互相矛盾。”凌漢開口,鄭重的說道,“道德經講的是道,人有人道,天有天道。可道到底是什麼?什麼時候用,什麼時不用?什麼是物極必反?什麼是清靜無為?”
韓克忠陷入沉思。
“道德經說的是道,老夫看來無非就是兩個字,無和有。我等做官之人,做官之前都是無,做官之後都是有。而官場上的事,又不能用黑白對錯來分辨。那介與無有兩字之中,還有取和舍,還有可為不可為,能為不能為。”
“明白這些就是明白道!”凌漢喝口茶,繼續開口,“你還年輕,老夫這些話你一時理會不得。但再過些年,你年歲漸長時就會明白其中滋味。”
“再說管子一書,乃是先秦時齊國稱雄的國本。既有制霸天下之雄篇,又有牧民養民之經濟良策。”
“戰國策,合縱連橫。貞觀紀要講的是唐太宗時期,種種政策。”
“這幾本看似矛盾,可取能相互補足!”
“道德經講無為而治,可我偌大中國若真的無為而治,豈不分崩離析?是以求道,取治國良策。而今皇帝和太宗有幾分類似,如貞觀紀要所說,重民思想,實事求是,務實求治,大力生產等。”
“以後,只懂讀書的官做不長久。皇上的大明,需要的是既懂經濟之道,又懂民心,更懂開拓之人。”
說到此處,韓克忠如何能不明白對方的良苦用心。
站起身感激道,“學生,多謝老恩師點撥!”
“不是老夫要點撥你!”凌漢擺手,“而是你年輕,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人想走的更遠,僅靠操守和品德還不夠,還要有才華,有心機手腕。”
“而且,你將來,比老夫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