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姜二人這邊,注意到旁邊來了幾個帶著歌女小廝計程車子。
那幾個看穿著就非富即貴計程車子,也注意到了他們。
一邊是席地而坐,吃著燒餅豬頭肉大蔥。
另一邊坐在精巧的摺疊椅上,美酒熱茶,點心果脯一應俱全。
那些富貴士子之中,一穿著蘇綢長衫,腰佩鏤空金絲香囊的年輕士子,目光看看韓姜那邊,正好瞧見他們對方二人,拿著燒餅就著大蔥,吃得香甜,不由得臉上泛起些不屑來。
當下,調侃得對身邊歌女笑道,“生吃大蔥,燻死郎中!秀琴姑娘,倘若我吃了大蔥,你還讓我挨著你坐嗎?”
那歌女掩嘴,淺淺一笑,並未說話。
年輕士子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旁邊的韓姜二人聽見。
韓克忠年歲大些,皺下眉就說沒聽見。
而姜宏業到底是少年心性,眼睛馬上就立了起來。
“崔賢弟怎麼說話半點分寸都沒有?”此時,那群富貴士子之中,一個二十多歲,長身玉立很是儒雅,好似是領頭人一樣計程車子開口道。
隨後,這士子回頭,朝著韓姜二人拱手,“二位莫怪,我這賢弟輕佻了些,得罪了!”
姜宏業冷哼,韓克忠憨厚的笑道,“無妨!”說著,放下手中食物,似乎有收拾東西離開的打算。
那士子又起身行禮道,“兩位也是進京參與殿試計程車子?”說著,笑道,“在下,福建楊榮,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叫楊榮計程車子舉手投足皆有風度,風姿非凡,一看便是世代官宦人家教養出來的公子。
韓克忠不敢怠慢,也起身行禮道,“在下韓克忠,山東人。”說著,一指姜宏業,“這位是我同鄉賢弟,姜宏業!”
姜宏業對楊榮拱拱手,算是見禮。
楊榮爽朗一笑,“既然大家都是讀書人,相請不如偶遇,過來一起!”
“不了不了!”韓克忠笑道,“我二人己經吃完,馬上就要回去!”
“韓兄不必推辭!”楊榮笑道。
“真不必了!”韓克忠性子憨厚,也不太會說什麼場面客氣話,再加上對方風度遠超自己這邊,也不敢攀附,“楊兄你們吃,我們真的吃過了!”
說著,不住的用眼神催促姜宏業。
後者不滿,心中暗道,“韓兄也真是的,明明是咱們先選的這個好地方,卻要給那些人讓地方!有錢了不起!哼!”
這時,富貴士子那邊,崔姓書生又開口道,“楊兄,既然人家不來,何必強求!”說著,又笑道,“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也說不到一塊去!”
他這話,自問說得很是俏皮,但聽在旁人口中卻是有些變味。不但有些挑釁,還有些譏諷兩邊身份不對等。
韓克忠倒是沒說什麼,姜宏業本就是火爆脾氣,當下哪裡還忍得住,開口反諷道,“是呀,我吃了蔥,我怕一張口,燻死你個小郎中!”
崔姓書生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種,馬上橫眉冷對,“你罵誰?”
“我那就話罵你了?”姜宏業一攤手。
“賢弟!”韓克忠拉住姜宏業,勸道,“少說一句!”
楊榮也對崔姓書生呵斥道,“賢弟,你怎如此無禮?你在國子監讀書這幾年,學問沒見長,眼睛倒是長在頭上了!”
說著,抱拳對韓姜二人道,“對不住!”
“無妨!”韓克忠笑笑,開始彎腰收拾東西。
姜宏業再憤憤的看了那崔姓書生一眼,終究是沒再開口。
楊榮無奈搖頭苦笑,返回坐下。
崔姓計程車子卻是仍舊有些不依不饒,瞪了姜宏業半晌,笑著對身邊人說道,“在京城這幾年也算長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