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刻薄。”
“西爺,老奴多嘴說一句。”卜士仁看著他長大,深知他的脾性,溫言說道,“皇爺是為您好!他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如此這般,一是保全,二是告誡!您千萬,別想歪了呀!”
可是,朱棣己經想歪了,他只站在了自己的立場,沒有站在老爺子的立場。
倘若,老爺子不讓他做出個認錯的交代,那日後,朱允熥就會讓他為現在所作的一切付出代價。
朱允熥可不會對他,有任何的保全和勸誡,只有重手!
“本王”朱棣看著幾個大字,面目猙獰。
“西爺,別再執拗了,把那人的人頭給老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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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
“他媽的!”
側面暗室之中,當聽到要人頭之時,側耳傾聽的道衍目瞪口呆。
方才燕王朱棣挨鞭子的時候他還在想,既然老皇帝鞭打了自己的兒子,那和蔣瓛那邊有書信來往的自己,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念頭還沒落下,就聽那老太監說,要自己的人頭?
老皇帝知道了自己,那皇太孫那邊也定然知道了。興許,自己這顆人頭,就是老皇帝用來平息皇太孫怒氣的。或者說,是老皇帝用來緩和兒孫矛盾的。
想到此處,道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豎子不能與之為謀,蔣瓛那廝還真是個蠢貨。你他娘都要死了,把我扯出來幹什麼?對你有什麼好處?把我扯出來,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嫌自己死的太痛快!”
人算不如天算,道衍算到一切,唯獨沒算到,蔣瓛會留著他給的書信。更沒算到,蔣瓛連銷燬這些密信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朱允熥送進牢房,並讓錦衣衛抄家。
不過,這當口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側室之中,道衍趕緊對身邊一個跟著他的小僧人招手,耳語幾聲。
稍候片刻,一個穿著黑色僧衣和他面容有幾分相似,身材相若的僧人從暗門中進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有事要用到你!”道衍笑道,“別怕,好事!”
那人行禮,“聽大師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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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氣氛有些僵持。
邊上,觀望的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面容越發不耐煩,眼神有些發冷。
朱棣,依舊看著牆上的大字,默不作聲。
“殿下!”卜士仁長嘆,開口道,“您一定要硬頂嗎?”
朱棣心中己經沉思良久,“不是本王”
“殿下!”突然,側室之中,傳來一個聲音,“事因小僧而起,自然也從小僧出了斷。殿下不必難以取捨,小僧這就自己了斷。千萬莫為了小僧,傷了父子情分。”
說著,只聽噗的一下,利刃入肉之聲。
“廣孝!”朱棣驚呼一聲,伸手去推暗室的門。
暗室內,道衍站在那僧人後面,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匕首首接刺進了那僧人的心窩。
一刀斃命,那僧人連聲都沒發出,就軟軟的摔倒。與此同時,道衍飛快的把匕首塞進那僧人的手裡,讓他的手保持著一個插自己心窩的姿勢。然後推開另一個暗門,奪門而出。
“廣孝!”
朱棣又急又驚,首接推開暗室的門,愣住了。
道衍雙眼緊閉,倒在地上,細細的鮮血從心窩處緩緩流出。
“廣孝!”朱棣大喝一聲,上前抱住屍,仰天長嘯。
“去看看!”卜士仁對何廣義說道。
後者,拿著一張畫像上前,仔細的比對一下,然後看了看屍體的傷口,回頭道,“是他,沒錯!”說著,冷笑一聲,“這廝倒是好膽氣,一刀結果了自己!”
卜士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