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板,髮型被撞成一頭雞窩。亞戴爾爬起來,沿著髮際線摸摸自己的頭,沒有在頭上發現太明顯的山包,心裡感嘆撲空技能越來越好了,身體損傷大幅度減少。
“大會長,看水果。”
時間差不了幾秒鐘,感官的靈敏讓他往隔壁一躲,水果軍團全撲空,有些掉到了地板上,有一些砸在了衣櫃上,還有一些以輕擊的方式命中亞戴爾。卡蜜拉抬了抬眼眉,看著亞戴爾的狀嗤笑兩聲,不知道算做幸災樂禍還是幸災樂禍。
“諾寧,張嘴吃肉。”
最後的攻擊是大招,怎麼樣也躲不過去的他只好張開嘴,咬掉了眼前筷子裡所夾得紅燒肉。琳娜滿意的看著他,自賣自誇說:“我的紅燒肉還不錯吧?要不再來多一塊。”
“不要了,我剛吃完,很飽了。”
他沒有咀嚼,直接嚥下那塊肥肉。琳娜煮的紅燒肉永遠是肥的,他喜歡吃的紅燒肉,永遠是瘦的凡賽爾也是。就這個問題上,他和凡賽爾組成聯合戰隊,不知道和琳娜奶奶討論過多少次了。
琳娜眯著眼睛,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機智的亞戴爾站出來解圍:“琳娜奶奶,樓下還有一桌菜吧?放涼了不好吧,大家下去趁熱吃吧?”
“對,樓下有一桌。”琳娜恢復了以往的熱情,又像是隔壁家愛操心的奶奶一樣親暱的拉著諾寧的手走下樓。“我們下去吃。”
來到餐廳,桌上最顯眼的便是擺在正中間的一大盤紅燒肉。他心底無力的扶額,桌子也還是四方的,從距離看無論是那邊都和紅燒肉隔的一樣近。他認命的坐下來,幸好夾菜狂人琳娜奶奶坐的是他的正對面。亞戴爾和卡蜜拉幫他承受碗裡怎麼吃都有菜之疼。
飯吃得很順利,大家都開心的吃飯夾菜。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因為是朋友,因為是一家人,所以可以在短時間裡恢復成和平的狀態。誰也不需要說道歉,大家心知肚明。
飯至中旬,夾菜狂人琳娜終於放下了筷子休息一會,飯桌上的兩人鬆了一口大氣。
“我有幾件事要說。”他趁著這個空隙,說出了在路上準備好的措辭:“我想擬定下一任夜行會長的人選。”
亞戴爾和卡蜜拉都放下了筷子。大家都看著他,嘴唇微動,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不要用我明天就要回老家結婚的眼光看著我,我會緊張。”
他試圖去緩和氣氛,這起效甚微。琳娜深吸一口氣,問:“時運流沙還剩多少?”
“三年,或者五年。”
他終於直視這個問題。平日裡他還撒謊,謊稱自己還能活很久很久。當時間步步緊逼時,他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認真的說:“我之前以為那五十年不算,按最近的情況看來,是我算錯了。”
諾寧有一段很糟糕的五十年,那五十年裡他無法感知時間。他被冰封在弱水之下,不生不死的沉睡著。他總把那段時間剔除出人生經歷,所以一直不著急擬定人選,最近時運流沙的快速運轉,讓他撿回了那段被遺忘的時光。
所以他的年齡還要加上五十。即是三百四五歲。
離三百五十歲只有五年。
這五年還包括他不會因戰亂而死,被刺殺而死,各種意外死法,他壽終正寢也只有五年。
“好。”沉靜了一會的琳娜忍著悲哀,開口問:“小諾,你的想法是什麼。”
他也沉默一會,這個沉默並非為了自己,而為了下一任,他要親手推上去又親手害死的會長。他看向卡蜜拉,卡蜜拉對他溫婉的笑,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我很抱歉。”
他說出了口。
卡蜜拉還是對他笑:“沒關係,我已經做好隨時為夜行赴湯蹈火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