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妝打斷了她的話,緩緩道:“你自己原本並不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性子,只是你把夫郎孩子都看得重,才會為著他亂了步子。不過,你別忘了一件事。。。。。。”
裴寧一愣,正想說他們都是她的家人,她自然是要看重,卻聽到了後面一句,不由疑惑道:“什麼事?”
“自家人當然要護著自家人,你看重你夫郎原本沒錯,可你不能為了他不顧你自己,”夏初妝見她要反駁,忙擺了擺手:“你聽我說完,你男人、孩子,他們都是要依附你來生活的,你好,旁人便不敢對他們不好,可你若有一日落魄,縱使他再好,你以為誰還能高看他們一眼麼?”
“我。。。。。。”
“你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看,你先前有錢有路子,你家巷子裡,誰人敢讓你夫郎受氣?如今你才只是稍微示弱,嘲他命硬克妻的,說他身家不清白的,種種流言就都起了,”夏初妝搖了搖頭:“所以,你才是根本所在,你要是真對他好,不在於這一日兩日去扳倒誰,而在於你自己立得穩腳跟。”
夏初妝和她說了一番話,見她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多說,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自己想想,別因為他的事而迷了心智,到最後,反倒又害苦了他。。。。。。”
裴寧停頓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才點一點頭:“多謝你,我懂了。”
“那便好,對了,我今日來,是要請你們去我府上吃酒的,說了這麼久,倒是差點忘了。。。。。。”夏初妝見她想通,也笑了起來,喜道:“今兒大夫來診,說小安有了身孕,他高興地什麼似的,一早就開始做小衣服,連我都不理會了,我是想,他和你相公畢竟是多年相熟,看你們什麼時候得閒,過府裡來吃酒聚聚吧。”
裴寧自然是應了她,朝她道了喜,回去和舒景悅說,他也並沒有什麼不高興,想來終於是解了和姚黃的心結。
“那咱們要送些什麼?我先備下了,省得你到時候再操心這個。。。。。。”
“孩子還沒出生,隨意送些什麼就行了,”裴寧見他手裡正在替女兒做衣服,便接過來看了看,提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笑道:“唔,一眨眼,我們女兒已經大了這麼多。。。。。。”
“過幾天快入秋了,我先做得了,免得那時再手忙腳亂,”舒景悅手上東西被她拿走,便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想要拿回來:“給我吧,就快做好了。。。。。。”
“這麼晚了,還不歇著麼?”裴寧卻徑自把東西收了起來,不肯還他,拉著他靠在自己身上,責道:“你要是把眼睛熬壞了,我可不伺候你摸瞎啊。。。。。。閉上眼。。。。。。”
舒陽和女兒都在隔壁睡了,舒景悅原本也是一邊做針線一邊等她,聽到她怪責,也就順從地不再辯解,以為她是要歇息,便起身要去吹燈。還未及起來,身體卻被裴寧使力一拉,旋了半圈被她按著枕在她膝上:“叫你閉上眼,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聽得她半是埋怨半是寵愛,感覺到她正把手貼到自己臉上,舒景悅面上紅了一下,倒是果真乖順地合上了眼,裴寧並指在他額角揉了幾下,才輕笑道:“阿景。。。若是我一時不能替你除了張珏,你怪我不怪?”
“你要把我送給她麼?”舒景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裴寧心裡正有些難受,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直直看向她。裴寧被他看得一愣,見他眼裡三分依賴,七分信任,唯獨沒有疑惑,心知他信她至深,一時竟答不出話來。只愣愣搖頭。
“。。。。。。那我怪你做什麼?”
舒景悅卻並不在意,見她愣愣的,便又躺了下去,枕在她腿上微微動了動,皺眉道:“本來就困得很了,你偏要揉,揉得我舒服了又緊著停手,說些莫名的話,還讓不讓人安生睡了。。。。。。”
裴寧復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