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碰面,我便覺得聞仲身上有什麼已經不同。
仔細抬眼看,心中通明:他已經開了天眼。
怪不得那蝙蝠妖一見我醒來,即刻自覺地去通知聞仲,八成是被聞仲看出原身,所以才不甘不願卻又不敢違抗地聽了他指揮,即刻通知他我醒來這訊息。
“清流,感覺怎樣?”還未說話,聞仲溫和臉上已經露出笑容。
我真是佩服聞仲,這時候竟還能笑得出來。
果然是有慧根,此時此刻,也無所謂硬挺下去,我豈非真要開口叫他一聲:聞仲道友。
我張了張嘴,卻仍舊黯然低頭。
他雖然已經開了天眼,但是,裝啞巴裝習慣了,再開口總有點心理障礙。
於是我仍舊保持沉默。
“不說話也罷了,只要看你醒過來,能用眼睛瞪我也是好的。”他笑嘻嘻的,走到床邊上,伸手自然而然地向著我額間撩過來。
我的頭一歪躲開他的手,他也不以為意,自己縮回手,不露痕跡的樣子,似乎那隻手只是伸出來拍蒼蠅的。
“啊對了,”聞仲坐定床邊上,跟忽然想起什麼來似地說,“真是奇怪,這件事情我不知能不能告訴你。”
我眨眼,望著他,示意他講。
他看著我,又看看哪吒,最後說:“我方才接到訊息,說是有個伯邑考模樣地年青人清晨入城。據說是要找清流……但是後來,卻被人看到他被一群宮人簇擁著往皇宮地方向去了。我地人竟晚了一步。”
我魂不附體:伯邑考,他居然來朝歌了?
我已經說得那麼明確,他也已經相信,為何還來?那人!真正白白生了一張聰明面孔!
可是……難道,真是為了找我?
哪吒身子一動,靠向我地身邊,我毫無意識地伸出雙手將他抱在懷裡。眼前出現昨夜那一幕,在密林之中,我將離開的時候,伯邑考他衝上來,一手抱琴一手扶住我,那急切地面色。不住口的問。
他是不放心我,所以特意來看?
難道為著一個陌生人,真的不怕刀斧加身,血光之災?或者是為了其他原因。
但是無論他是為什麼,他終究是來了。而西伯侯……我這一趟,終究是白忙碌了,有負所託了麼?
耳畔聞仲又講:“清流,你面色不是太好,只管好好休息,現下我也想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果然是強求不得的。”
我調轉目光看他。而他望著我。
稀罕,天眼開了。這個人也越發大徹大悟了麼?這還是昨日那個激憤的,罵我冷血地聞仲麼?
我盯
。
“我已經後悔,勸你去找伯邑考,你看……”他攤攤手,笑得溫和,“差點害得你出事不說,該來的,他始終還要來。”
忽然又伸手扶住我肩頭:“而清流,你要知道,在我心底,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眼神清明,聲線平穩,手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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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倒在我懷裡,也不見他鬧,我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他居然已經睡著。
正在啞然,聞仲又笑笑,卻自動轉開話題,說:“你不同我說話,我也不強求,流光很是關心你,自昨夜都未眠,你要見他麼?”
我慌忙點頭。聞仲笑笑,神色里居然見一絲悽然之意。而我只當眼花看不真切。聞仲深深看我一眼,下床出門。不一會,流光的影子便出現門口,這次,他是以人地形態來同我見面,自朗朗的沒有結界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