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長很長,還塗著鮮紅的指甲油。
真不知道沈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無聲無息,沒有一點人的動靜,好像幽靈般突然飄現出來。葉婉覺得這個表姐好怪異,真像個鬼,幸好現在不是晚上,幸好這住宅裡還有其他人,否則,這場面就像在荒墟的墓園裡碰到女鬼。
儘管有些驚怕,但葉婉還是提醒自己,眼前的是個人,是個怪人而已。她不敢貿然走過去,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給對方一些威懾力,葉婉鼓起勇氣,看著沈丹問:“有事嗎?”
沈丹沒有回答,朝前走了幾步,走到葉婉的面前,盯著她。近距離的對視,讓葉婉看清了這雙惡狠狠的眼睛,就像餓狼的眼睛,瞳孔是綠色的,兇殘幽冷的綠色。太可怕了,葉婉沒敢再去抵抗對方的眼神,垂下眼想快點走過去。
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沈丹卻突然轉過身抓住葉婉的左臂,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強勁的手力讓葉婉感到疼痛,對方逼視的兇態,就像黃昏的森林裡,突然衝撲而來的野獸,按倒獵物準備吸食喉血。
“你幹什麼?”葉婉恐慌地問。
“這裡是墳墓,你走進了墳墓,知道嗎?”
沈丹陰森森地說,聲音壓得很低,如同地獄裡的鬼司,在警告葉婉不要闖進鬼的家園。這樣的警告讓葉婉更迫不及待地掙脫開沈丹的手,急忙逃離四樓。因為已經接近陽臺,所以,她成功地擺脫了沈丹,擺脫了那雙兇狠的綠眼睛。
樓梯的鐵欄扶手一直延伸到陽臺上,讓空無一物的陽臺入口增添了安全性。站在陽臺,透明的空間讓葉婉情緒緩和下來,也舒暢起來。陽臺也是木板的地面,非常空闊的場地,擺設的東西也不多。入口左側的最前面,放了一個類似酒吧吧檯的架櫃,架櫃中間有一米五是空著的低平臺,上面放了一臺落地式大電視機。架櫃左側是一個放杯碟和物品的玻璃櫃,架櫃右側放著電咖啡壺、飲水機和一盞大臺燈。架櫃前面擺放了三組藤式桌椅,每組都是一張圓茶桌配三張藤椅。
陽臺四面都有可開啟的視窗,用來通風透氣。可能是為了不破壞透明陽臺的觀看視線,整個玻璃空間沒有裝燈,陽臺只有那盞放在架櫃上的豪華大臺燈。儘管沒有任何牆飾,茶色的透明空間,配上高檔的藤式桌椅,已經令陽臺擁有華貴的格調,那種迴歸自然的休閒感覺,非常令人舒暢愉悅。
一個女人坐在陽臺當中那組桌椅的當中藤椅上,正端著咖啡看著電視。雖然背對著葉婉沒看到臉,不過熟悉的大波浪短髮和優雅的背影,已經讓葉婉肯定,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姑姑葉彩霞。葉婉走過去問了聲好,藤椅上的人欣喜地露出笑容,那張典型的東方美人臉,雖然留下了一些歲月的痕跡,容顏略微蒼老,卻依然嫵媚動人。一身玫瑰紅色的高檔針織秋裝套裙,同色系的高檔綢緞花飾披肩很隨意地圍繞脖子披在肩膀上。耳墜上是鑽石小耳釘,手上只戴著一枚鑽戒,沒戴手鍊,不多的珠寶,反而令她高雅。眼前的女人,就像成熟得快要凋謝的紅玫瑰,即便是已經有凋謝的跡象,可芳香依舊令人陶醉。
葉彩霞拉著葉婉在旁邊坐下,心疼的言語有些自責,早知道自己的哥哥為了逃債,連女兒都不要,那天他來借錢,她就不為難他了。其實,葉彩霞也只是故意嚇嚇他,想讓他有所收斂,沒想到居然鬧僵了。
葉婉連忙表示這不是姑姑的錯。對於父親的失蹤,她也實在不太明白。以前,父親向姑姑要錢時,會糾纏好幾天,這次臉皮怎麼這麼薄,不知道姑姑說了他什麼。平常,姑姑對她的父親也是非常照顧,一向是有求必應,這回,可能是父親要的錢太多了。
葉婉父親的陰影影響了氣氛,她倆靜默了幾分鐘。這種氛圍,又讓葉婉想起十年前的事。她不明白姑姑怎麼會住進這裡,有關十年前的恐怖記憶要不要跟姑姑說?說了後,會出現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