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工作。
片刻後,他直起身子,臉色不太好看地說:“他不要緊,等其他醫師回來替他看診就行了。”
說完立即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蘇雪涼訝異地大喊:“馮醫師,你沒醫治他就要走了?”
馮衛齡漠然回頭,望著她說:“他沒有生命危險,頭上的傷口只是外傷,請外科醫師來縫合就行了。”
“可是你也是醫生——”
“我並不是外科醫生,不負責這部分的事。我還有其他更需要我醫治的病人,沒時間在這裡耽擱。”他的目光,隱含著淡淡的指責,像在怪她浪費了他寶貴的時間。
“耽擱?”蘇雪涼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認為……替病人看病,耽擱了你的時間?你是醫生呀!醫生替人看病,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為什麼你還分什麼有生命危險、沒生命危險?病人就是病人,為什麼還要分等級呢?你沒看到他很痛嗎?你這麼做,對病人太不公平了!”
她失控地大叫,原本亂哄哄的急診室頓時靜默下來,不管病患、家屬或醫護人員,全用詫異的眼神望著她,好似在想:她怎麼有膽子這樣和醫師大吼大叫?
“依我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另一道激憤的女聲介入,原來是李丹瑩出來替馮衛齡說話了。
“醫療講求分級,醫師資源當然也應分級!殺雞焉用牛刀?像馮醫師這種優秀的人才,當然應該專心醫治更需要他的重症病人,像這種縫合傷口的小事,只要交給一般的醫師就行了,根本不需要馮醫師親自出馬!”
“是嗎?”這種話從一個醫生口中說出,實在令蘇雪涼感到心寒。
“那麼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我,你也會說這種話嗎?”她瞪著馮衛齡,冰冷質問。
“蘇雪涼——”馮衛齡低聲警告。
“不是嗎?像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會真正在乎誰的生死呢?我的生死,你也不可能在乎,對吧?”
蘇雪涼氣昏了頭,忘了急診室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看,無論是非對錯,她都該給他留點面子,不該當眾指責他的不是。
馮衛齡只是凝苦臉,沒有說什麼,但李丹瑩倒是義憤填膺,嚴訶替他教訓她。
“蘇小姐,注意你的語氣!”
“我認為自己並沒有說錯!人說醫者父母心,做父母的人,怎麼能對子女有偏袒?病情嚴重的才親自醫治,病情不重的就棄之不顧,這樣還能夠稱為醫生嗎?”
“蘇雪涼,夠了!”李丹瑩厲聲暍叱。“馮醫師哪有棄病人不顧?你要不想做了,就趕快離開濟生醫院,不要在這裡破壞馮醫師的形象!”
李丹瑩超她走?那他呢?
蘇雪涼轉頭望向馮衛齡,他只是默默垂眼望著地面,沒有任何表示。
難道他也希望地走?
蘇雪涼覺得很受傷,可是脾氣一倔起來,就顧不了其他的她,自然也不可能拉下臉求他。
如果他也希望她走,那她就走,這沒什麼好稀罕的!
“我是想走沒錯!”她昂起下巴,瞪著馮衛齡。“我不想再跟著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工作,我要離開濟生醫院!”
她傲然拋下這句話,隨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扭頭走出濟生醫院的急診室。
從頭到尾,馮衛齡不曾阻攔過她,就這麼眼睜睜的任她離開。
第八章
濟生醫院有個佔地寬廣的庭院,綠單如茵、綠樹環抱,令人心曠神怡。
這天下午,馮衛齡獨自來到庭院,在小葉欖仁樹下的長椅上落坐。
午後的微風輕拂,吹動他的白袍,暖暖的金色陽光,落在他烏黑的髮絲上,形成一圈漂亮的光環。
他仰起頭,望著樹梢問偶爾飄過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