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搶過酒杯,說:別喝了。
周沐頭繼續埋在桌上,就像一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一樣試圖找到酒杯。
我說:別喝了。
周沐睜開眼睛,說:哦,是你啊,呵呵,給我。
我說:周沐你幹嘛,發什麼瘋。
周沐伸手準備搶,嘴裡說:你給我,給我。
我一時不備或者說她動作太快,酒杯被搶了過去,我一看攔不住了,只能任由她去。她一口將酒杯翻了個底。
我說:周沐你到底怎麼了。
周沐把空酒杯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說:你知道嗎,我爸從來就沒罵過我誒,昨天他居然罵我。而且還準備打我。
我說:他為什麼罵你。
周沐說:不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嗎,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說完,又倒了一杯,再次一口翻空。
我說:哎呀你別喝了。什麼女人啊。你說明白好不好。
周沐指著我說:她不是東西,你,你也不是東西,嘻嘻。
……
我說:好好,我不是東西,你別喝了好不好。
周沐把頭一甩,盡情發著酒瘋,說: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看來看似堅強的女人一旦崩潰便一瀉千里。
我說:周沐你別這樣。
周沐直接話都不回我了,獨自一個在那喃喃念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沐一直髮瘋,持續了兩個小時,外面的車流聲已經開始侵入包間內。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個人,真的是好久不見。李飛揚。我如同見到了故人。
李飛揚一看到我就說:哥。然後撇下我這個救命恩人,直接奔向周沐,說:姐。
我們倆頓時就成了他的一哥一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沐是他嫂子呢。
我說:你,她是你姐嗎,帶血緣那種?
李飛揚說:是啊哥,她是我表姐,親血緣的。
我有種瞬間就明白周沐開始為什麼會對我好的感覺。敢情我救過她弟弟啊。
我問:先不說這個,她怎麼了。
李飛揚說:昨天她和家裡鬧,她爸罵了她幾句,她就不高興,直接就跑了出來,我們還以為她撒撒氣就算了,結果等一晚都沒回家。
此時,周沐力氣已折騰完畢,無力的倒在沙發上。
我問:她爸為什麼會罵她啊,不是從小都沒罵過嗎。
李飛揚說:唉,還不就她那姐姐,一時難言啊,現在說肯定來不及了。
我說:她還有個姐姐,家庭成員這麼複雜的?
李飛揚說:是啊,哥,下次有機會再細說,現在全家人都等著我把她找回去呢。
我說:好吧,現在她才是問題的關鍵,你趕快把她帶走吧,等會再睡得著涼了。
李飛揚說:謝謝哥啊,謝謝你一晚照顧她,你跟我姐真是天生一對,再見。說完,不等我說話,直接背起周沐就跑了出去。
喂,我什麼時候一晚上照顧她來著。那堆小流氓跟你姐才是天生一對呢。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被罵兩句就受不了了,從小都給慣壞了嗎。從前只要我老師一天不罵我我就不習慣呢,因為讀書的時候都是典型,不好學習的典型,貪玩的典型,逃課的典型,不守紀律的典型等。反正我們老師需要舉例反面教材的時候說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如果實在那個專案我身上沒有,說向揚也能起到這種效果,我們就是反面典型的互補關係。這才是好兄弟,好哥們。有課一起逃,有難一起受。
我有時候很不服氣,那些跟我一樣不守規矩,可是跟老師關係的好的同學憑什麼就能得到老師視而不見的待遇,可能老師純粹是因為看我不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