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們的目標的確只是煉魔陣,我建議不要太為難他們,那個男人太過於深不可測。”蘇況略顯擔憂的說。
“呵,這是什麼話?區區一個低賤的魔族人,難道我們鳳凰谷還怕了他不成?蘇長老未免太過於杞人憂天。”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坐在壬青的對面,她那有些過於豐滿的軀體幾乎撐破了那一身嫩粉色的華麗長裙,長裙的下襬一直拖到了地上,走起路來頗有些搖曳生姿的嫵媚。她的語氣還算恭敬,然而那微微上仰的下巴以及話語中毫不掩飾的鄙夷與諷刺無不顯示了她對於蘇況的不滿。
“木長老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們鳳凰谷並不是什麼強大到無敵的存在,這一點作為長老的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吧。”蘇況立即反唇相譏,也許他的本意不過是讓女人看清楚現狀,並無挑釁譏諷的意思,卻顯然依舊惹惱了女人。
“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長、老!”女人一字一頓地低吼,惱怒地站起身,威脅似地狠狠一拳捶上背後的石柱,堅硬的石柱上瞬間凹了一大片下去,拳頭落下的位置周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圈圈放射狀類似於蜘蛛網一般的縫隙,晦澀的石頭粉末簌簌地往下掉,充盈著淡淡霧氣的房間迅速變得煙塵四溢,一時不防之下,嗆著了好些人。
木菱,鳳凰谷中唯一的女性長老,性子頗為衝動暴力、自大高傲,言語甚是尖銳,魔力在一干長老中只屬於中等,易動怒,特別是在容貌與年齡方面,最聽不得別人說她老,因而也格外排斥長老這樣的稱呼。
“好了,蘇長老,凌……小姐,請不要在會議上爭論這種問題,我想,大家應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不是嗎?”墨簫笑眯眯地勸架,很顯然,他對於充當和事老這個角色駕輕就熟,並且樂在其中。
蘇況本就不想惹事,在墨簫出來勸架後便順理成章地不再多言,而木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在大長老凜冽的一瞥下住了口,只是高傲地冷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理會蘇況。
“我贊成蘇長老的意思,那個男人恐怕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即便真的對付得了,也絕對會損失慘重。”壬青冷冰冰地說,好像現在說話的人不是他,而正在討論的問題也與他無關一般,事實上,他似乎才是最不希望長老們繼續將視線集中到修與藍調身上的人。
墨簫別有深意地看了壬青一眼,笑得和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們雖然與魔界隔離多年,但時不時地總有些闖入者進來,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倒也不是一無所知。也許你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那個進來在魔界囂張至極的修殿下,既然對方甚至i具有能夠平安進出封魔山的強大魔力,那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如今的鳳凰谷可經不起什麼損傷了,我覺得額,應該以大局為重,放他們離開。”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他們都不約而同想起了那些派去或是探查或是暗算的人,他們都是鳳凰谷中實力強勁的佼佼者,也是鳳凰谷引以為傲的中堅力量,然而自從踏進了那片在如今已經煙霧瀰漫的竹林後,竟沒有一個再回來過,這已經足夠引起那些高傲的鳳凰們的注意與深思。
“的確如此,那麼,今後就不要再去管那兩人了。如今族中內部也開始不太安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底下在做些什麼,平日裡小打小鬧的也就罷了,可我絕對不允許有誰將外族人也扯進來,不要忘了,我們可是鳳凰,是魔界最高貴的種族。”大長老一語打破沉默,凜冽的視線在眾人中來回移動,直盯得人脊背發寒。
壬青心下一沉,大長老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難道已經發現了他的計劃?不,不可能,那個陣法的毀滅絕對會將鳳凰閣逼入絕境,甚至是無路可退的險境,大長老若是知道他的意圖絕不可能只是簡單的警告了事。這麼說,還有別的人聯絡修與藍調,亦或是……還有別的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