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潤的舌只是單純的在少年的唇瓣上輕柔地舔舐,直到那雙唇已經不復之前的乾燥粗糙,才微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先穿衣服吧,然後我們去解決那個陣法的問題。”
“嗯。”藍調故作乖巧地點點頭,踮起腳輕啄了一口修德雙唇,然後一個閃身回到了床邊。無言地看著墨色的床單上縷縷衣衫的殘片,藍調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衣物貌似在昨天夜裡便被某個暴力分子撕碎了。
只不過,以修德性格會忘記這一點?藍調不信。粗略地掃了一眼,床上並沒有放置著新的衣物,他將視線移到床頭,頓了頓,伸手拉開鬆軟的羽毛枕,一套水藍色的華麗長袍以及白色的絲織內衫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裡,衣物上還放著些許搭配長袍顏色的小飾物。
揶揄地的視線不自禁地飄向了修所在的位置,對方回了他一記輕笑。藍調愉快地開始換衣服,直到慢條斯理地扣上了最後一枚袖釦,他的視線才停留到了那些飾物上,微微蹙眉,他一向不怎麼喜歡這些沉重並且華而不實的東西。最後,藍調還是挑了一枚刻有幾個簡單魔法陣的鉑金色胸針別在微敞的領口下緣,看起來既足以令人注意到卻也不會太突兀顯眼,然後仔細地將其他的東西收起來,畢竟他雖然不怎麼喜歡佩戴這些飾物本身,但並不代表他對於那些附加在飾物上的各種魔法陣也毫無興趣。
好笑地看著藍調的舉動,修無奈的搖搖頭,藍調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不過那些魔法陣並算不上稀奇,那孩子看上的大概也只是將陣法附加在小巧飾物上的方法吧。
兩人並肩出了竹屋,屋外濃霧依舊,辨不清方向,修拉著藍調緩緩步入了煙霧中,明明周圍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然而不知道修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兩人直到離開了這片被濃霧覆蓋著的竹林也沒有撞上哪怕一根竹子或是別的障礙物。
剛出了竹林,修忽然不著痕跡地瞥了那個位於竹林旁的神殿一眼,鳳眸微挑,劃開一抹別有深意的輕笑。
“怎麼了,父親?”藍調不解,順著修的視線望過去,卻不過只看到了隱沒在竹林間的大殿一角,白玉般質地的屋頂邊緣屋外上翹,彷彿振翅欲飛的蝶,反射著某種強烈得近乎於刺眼的光暈,一時間竟有一種光彩耀目不可逼視的錯覺。
“無事,只不過我們大概很快就能見到一位故人了……”頓了頓,修將凌亂洩下的長長的銀絲攏到耳後,接著說:“雖然本殿不怎麼待見他。”
“故人?”藍調思索著他認識的人中還有誰會來到鳳凰谷,或者他該問,會有誰有能力將他們的行蹤弄得一清二楚?大概是因為實在太過於巧合,藍調壓根沒想過對方到來的目的與他和修完全無關的這種情況。然而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來說,紅似乎的確只是單純來鳳凰谷遊玩的,作為一名吟遊詩人,他喜愛並熱衷於踏遍每一塊或是神秘或是美麗的土地,至少在遇到修殿下與藍調之前,他從來沒有產生過什麼別的更復雜的想法。
兩人一路往山洞的方向走,這一次修並沒有再使用那天夜裡他用來尋找山洞時的那個魔法,因為藍調那近乎於變態的記憶力,這一次基本上算是他在帶路。
忽然,兩人同時停下腳步,有人來了!
那些尚在遠方的腳步聲沉重而凌亂,不是鳳凰,並且不止一個。相視一眼,修逐漸隱沒身形,消失在空氣中。
藍調也不慌張,透過腳步聲的變化粗略地計算了一下那些人的行程,然後折了一根樹枝,在兩三百米遠的地方找了一處隱蔽的位置畫下一個簡單的魔法陣。說是簡單,卻也不過是相對於前幾日複製的山洞那個大型陣法而言,魔族人的腳程一向快速,當藍調落下最後一筆時,那行人也差不多快到了,再近一點怕是就會被發現了吧。藍調果斷地扔掉樹枝,雙手結印,輕聲唸了一句咒文,水藍色的身影也迅速變得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