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而出,徑直衝下山下的樓凡大軍。
握衍眴鞮不禁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出趙軍用這麼點兵力衝擊自己大軍的意圖。直到趙軍衝到三箭之外的地方才回過神來,急忙氣急敗壞的吼道;“快警戒,備戰!”
卻已是來不及了。
騎兵本來就極重馬勢,趙軍至高地之上衝下,更是將馬勢發揮到極限,猶如山洪至高而下,呼嘯而至勢不可擋。
幾乎是一瞬間,趙軍動作齊整的張弓射箭,藉著高速疾馳的馬速,第一輪箭雨已經傾瀉而至。猝然不防下迎面的樓煩人頓時被射得人仰馬翻,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軍中濺起了一片血花。
反應過來的樓煩人急忙彎弓還擊,卻因為手中的弓箭遠遠不及趙軍精良,根本無法對猶在射程之外的趙軍造成過多的傷害。緊接著第二輪、第三輪箭雨接踵而至,猶如狂風驟雨一般,短短的數息時間內,樓煩人就已經哀鴻遍野。
樓煩向來是以騎射@精良聞名天下,今日卻被趙軍如此欺凌,當真是奇恥大辱。樓煩反應速度也是極快,萬餘騎兵很快迎面衝出,準備短兵相交。
一箭之地轉瞬及至,此時趙軍已經換下弓箭,拔出了隨身佩戴的馬刀,俯下身子緊緊夾著馬腹,接著衝勢狠狠的與樓煩騎兵撞在了一起。
“向前!向前!”此時的廉頗高舉著長戟,赤紅著雙眼竭力怒吼,狀若瘋癲,已經再無半點平日裡的沉穩。在他身後,趙信在跌宕起伏的馬背上用力握著手中的淵虹,緊緊跟在廉頗的身邊。
兩支逆流相撞的鐵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濺起了一片血肉橫飛。兩軍狠狠的撞在在一起,士卒擦肩而過,一片刀劍相撞、人仰馬翻。即便跌落下馬沒有死盡,在萬馬奔騰下也絕無活命的可能。
此時趙軍的訓練有素和裝備精良佔盡了風頭,他們精心打造的馬刀輕易的撕開了樓煩人粗劣的皮甲,甚至藉助著馬勢將對手的馬刀直接斬斷,而樓煩在人數上的優勢在對沖中並沒有得以充分發揮。廉頗始終衝在隊伍的最前列,手中的長戟上下飛舞,挑刺揮砸,所到之處幾乎無一回合之敵,見主將如此神勇,趙軍士卒更是士氣大振,人人奮力向前,唯恐落後。
趙信則緊緊的跟著廉頗身後,手中的淵虹舞成一團銀光,低聲吼叫著不斷向前猛衝。
他的身上已經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死在淵虹下的樓煩人不下二十個。第一個死在他劍下的是一個半大的樓煩少年,最多比趙信大不了幾歲,被趙信輕易的砍斷了彎刀,腦袋被直接劈成了兩半,血液瞬間噴在了趙信臉上。
這是趙信第一次殺人,那樓煩少年臨死前睜大著的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恐懼讓趙信印象深刻,鮮血迸發的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趙信整個胃部一陣抽動,幾乎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可是瞬息萬變的戰場卻沒有給他多餘思考的機會,很快另一個樓煩騎士手中的彎刀就已經劈到趙信面前,他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揮劍格擋,隨手反刺出去,只見那騎士慘叫著落馬,隨即被落下的馬蹄踏成了肉泥。
第三十四章 北狩(四)
兩軍交叉而過,落在地上的大半是樓煩騎兵,而趙軍的死傷不足一成。樓煩騎兵手慌腳亂的調轉馬頭,想要繼續追擊趙軍。而廉頗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一馬當先,身後二千趙軍緊隨其後,在樓煩陣前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狠狠的扎進如了樓煩後軍中。
廉頗的眼光何等老辣,他遠遠就看出了此處是樓煩防守最為薄弱之處,大多都是老弱輜重所在。伴隨著一陣倉促射出的箭雨,趙國鐵騎隨即殺到。趙軍密集的方陣猶如一把尖銳的楔子一般狠狠的扎進了樓煩軍中最軟弱的下腹,如同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讓眼前的樓煩人瞬間崩潰。樓煩騎兵們紛紛調轉馬頭,拼命的抽打著馬鞭,只想離這些凶神惡煞的趙人儘可能的遠一些,